第二天一早,陸予川摟著女孩走出臥室,朝林清棠抬抬下巴。
“進(jìn)去收拾一下。”
林清棠沒有說話,默默走進(jìn)臥室。
五年都走過來了,她不想在這時候跟陸予川起沖突。
房間里很凌亂,落地鏡、書桌、浴室,到處都是他們纏綿過的痕跡。
看著這荒唐的一幕,林清棠呼吸一窒,眼眶有些發(fā)熱。
她忍住淚意,蹲下身撿落在地上的衣服。
卻在站起來的瞬間兩眼發(fā)黑,踉蹌了一下,不慎拂落桌面的玉瓶。
哐啷一聲,玉瓶摔得四分五裂。
林清棠還沒緩過來,陸予川已經(jīng)沖進(jìn)房間,攥住林清棠的胳膊把她摔到床上。
他怒不可遏,“林清棠,這可是南月送我的第一件禮物,你把她逼出國還不甘心,連她留給我的東西也要毀掉嗎?!”
林清棠被摔得頭暈?zāi)垦#囊路呀?jīng)被冷汗浸濕,聲音虛弱,“我會找專家修復(fù)好……”
陸予川冷笑一聲,“你自己失手打碎的玉瓶,必須親手補好。”
林清棠皺了皺眉,“我現(xiàn)在很不舒服,明天會幫你補好的。”
“林清棠,我沒那么多耐心。”
說完,陸予川讓女孩離開,扔給林清棠一支粘合劑。
“今天你不把玉瓶修好,就別想踏出房間半步。”
看著陸予川冷漠的臉,林清棠深吸一口氣。
“好,我修。”
沒有任何防護(hù)工具,林清棠徒手撿起一塊塊碎玉,把碎屑清洗干凈。
碎片扎進(jìn)她白嫩的雙手,血流不止。
但她沒有停下來,小心翼翼地拼接碎片,手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
沒多久,林清棠的雙手變得血肉模糊。
她把玉瓶放到陸予川面前,臉色蒼白如紙,“這下,你滿意了嗎?”
話音剛落,林清棠再撐不住,昏倒在地上。
陸予川一驚,可又覺得林清棠是在裝暈博同情。
不就流了點血,怎么可能直接暈倒呢?
他推了林清棠兩下,語氣不善,“別在這里跟我裝,你害我和南月分手,別奢望我會對你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可林清棠毫無反應(yīng),紋絲不動,像睡著了一樣。
陸予川終于感覺到不對,正準(zhǔn)備送林清棠去醫(yī)院,手機卻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凝固在原地。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屏幕里熟悉的號碼,身體和聲音都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喂,南月?”
“什么?你回國了?!”
“你就待在機場,別亂動,我馬上去接你!”
說完,他不顧外面正下著暴雨,飛快沖出了別墅。
昏迷的林清棠被他徹底拋之腦后。
……
林清棠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又在熟悉的病房。
換藥的護(hù)士見她醒了,忍不住說:“陸太太,您前幾天才剛流產(chǎn),怎么還吃這么多寒性食物?飲食不注意就算了,怎么還把手弄成這副樣子……”
林清棠苦澀笑笑,“不小心碰傷的。”
施南月離開了五年,家里的保姆卻還是只做她愛吃的東西。
林清棠流產(chǎn)后,還沒來得及補補身體,就被陸予川逼著吃了許多螃蟹和生魚片。
每天夜里,小腹的疼痛都讓她蜷縮顫抖。
痛得神志不清時,她試著去找過陸予川。
卻只聽到房間里他跟其他女人欲生欲死的動靜。
眼淚不自覺滑落,林清棠下意識去摸口袋里的祈愿牌,才想起牌子還放在家里。
流產(chǎn)后,林清棠親手為孩子雕了一枚小小的祈愿牌。
她恨陸予川的無情,恨自己的軟弱,沒有保護(hù)好無辜的孩子。
她每天都會握著木牌為孩子祈愿,保佑他來世能平平安安地長大。
這是她身為一個不稱職的母親所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今天還沒有為孩子祈福,輸完液后,林清棠打車回到別墅。
卻在花園里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施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