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師都是性情中人，說話都很直接。”
回過神后，洪導做了個總結，沒再糾結于兩人上節目的目的，直接cue到下一個流程，“兩位還記得之前做的試卷嗎？”
許哲華和姜宛點點頭。
“你們剛填寫既是自己的答案，也是對方的問題，接下來我會向雙方提問，三組夫妻里得分最低的嘉賓將在接下來的旅程中受到懲罰。”洪導舉起兩人填寫的試卷揚了揚，隨后放到桌上，
“第一個問題：許哲華，請問姜宛的生日是？”
“12月29日。”
許哲華不假思索地道。
“姜宛，許哲華的生日是？”
“8月3日。”
姜宛同樣飛快的回答。
“回答正確，雙方都得分，第二個問題：你們的結婚紀念日是？”
“12月28日。”
雙方異口同聲。
“回答正確，第三個問題：……”
……
一連串網上都能搜到的答案的問題過后，接下來的問題開始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許哲華，你哪個行為姜宛最不能接受？”
許哲華頓住，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說出答案。
這個問題以他們目前的狀態來說，完全可以換個問法：
是什么讓你們走到離婚這一步？
如果以自己的視角來看，他大可以列出七八上十條。
但是切換到對方視角呢？
是什么讓姜宛義無反顧說出離婚？
那么多次爭吵和冷戰，為什么偏偏是最后一次崩塌掉，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
又或者說，姜宛覺得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
“我不再像原來那樣關心她。”
許哲華想了想說道。
姜宛眉腳微揚。
“回答正確。”
洪導轉頭看向姜宛，“姜宛，你哪個行為許哲華最不能接受？”
“過于強勢。”
姜宛略作思考后說。
“回答正確，雙方都得分，下一個問題：對方最不想聽到哪句話？”
洪導說完看向許哲華。
“對不起。”
“回答正確。”洪導又看向姜宛。
“錯哪了。”
“回答正確，下一個問題：對方最常對你說的話是什么？”
“……錯哪了。”
“……對不起。”
“回答正確，下一個問題：第一次通電話時，對方向你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
“我喜歡你。”
“我也是。”
“回答正確，下一個問題：最后一次通電話時，對方向你說的第一句話是？”
“離婚吧。”
“我同意。”
“回答正確，下一個問題：……”
……
明明每個問題都答對，但是不覺間，前采室里除了三人的對話聲外，就只剩下機器的運轉聲。
眾人都被這種沁散開來的無力感侵染，不禁回憶起走散在人海中的前任，嫁做人婦的她。
正在所有人都沉浸在emo情緒中時，問題也悄然發生了改變。
“許哲華，姜宛最害怕失去什么？”
“事業。”
聽到洪導的問話，許哲華回道。
“回答正確，姜宛，你的答案呢？”洪導問向姜宛，
“許哲華最害怕失去什么？”
“……”
進入問答環節以來，姜宛第一次陷入長考。
想了接近一分鐘，才不太確定的開口，“音樂？”
“回答錯誤。”
聽到第一個錯誤答案，不知為何，洪導居然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許哲華，你的答案是？”
“希望。”
許哲華輕聲說出答案，隨后又重復了一遍，“我最害怕失去的是希望。”
“……”
姜宛轉頭看了他一眼，兩人眼神一個交觸又離開，
“下一個問題。”
之后就好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兩人再也沒有找回之前的答題節奏。
面對精神愛好類的問題，他們不僅速度慢了下來，答題精度更是大幅下滑。
許哲華還能勉強答對一半，姜宛則是全軍覆沒。
雖然她依舊沒有表情，但是逐漸變白的嘴唇和不斷起伏的胸口都在證明對方心境并不如表面平靜。
同樣不平靜的還有洪導。
作為雙方的提問人，撲面而來的壓抑感幾乎無法躲避。
尤其是在聽到兩人這么多答案中，居然連一個有關挽回婚姻、哪怕是表達不舍回答都沒有的時候，那種戲謔感幾乎達到頂峰。
這兩人還真是來旅游和掙錢的……
洪導心中不由感慨。
欣喜節目效果十足的同時，又有些沒來由的感傷。
“接下來是最后一道開放題，題目內容是嘉賓最想問對方的問題，姜宛最想問許哲華的問題是……沒有，這一題許哲華不得分。”洪導翻動著姜宛的試卷，看到最后那道題上大大的無字，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許哲華最想問姜宛的問題是……”洪導拿過許哲華的試卷，話說到一半頓住，接著抬頭看向許哲華，臉上露出‘你小子’的玩味揶揄神情，
“你最近過得好嗎？”
洪導話一出口，全場視線集中到許哲華身上。
“……”
這題可以不寫不早說？
許哲華瞄了眼人群中領著自己進門，神情亢奮的編導一眼，心中有些后悔。
當初他還以為是道必答題，想了很久才填下這個問題。
畢竟他跟姜宛關系特殊，問感情太過曖昧，顯得還有留戀，問工作和其他又顯得太過刻意，好像故意裝作無事發生，想來想去干脆就選了這個問題。
你最近過得好嗎？
就像是友人間見面時的問候，既不突兀，又不冒犯。
可誰知道是這么個流程啊！
還偏偏放在了最后！
這就導致之前的回答都成了鋪墊，到了結局這“蹭”地一下來了個反轉。
直接把原本emo的氛圍干嗨了不說，回頭再看整篇回答甚至有種為了這碟醋才包了這盤餃子的工整感覺。
現在不僅工作人員都用一副“哦，原來在這等著”的表情看著他，就連姜宛也低下了頭，半晌沒有說話。
“許哲華，為什么想問這個問題？”
見姜宛不說話，洪導開始拷打許哲華。
“……就是朋友間的普通問候。”許哲華解釋。
“只是朋友？”洪導不信。
“只是朋友。”許哲華強調。
“那……”
“我最近過得很好。”
姜宛打斷道。
她此時已經抬起頭，并且坐直身子，只是臉上比之前更冷了。
“姜宛已經回答，作為出題人，請對她的答案評分，滿分為20分，你給出的分數是？”被打斷的洪導并不介意，繼續引導起節目流程。
“滿分。”
許哲華不想拿著雞毛當令箭，他只希望這一趴趕緊過去。
“我拒絕。”
姜宛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