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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操勞大半生，總算把兒女拉扯大，房貸也清了，我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張泛黃的圖紙，對我老公說：
「老周，以前你答應我的，等孩子們成家了，就把這老房子頂樓加蓋一層，給我做個陽光花房，還記得嗎？」
老公眉頭緊鎖，不耐煩地揮揮手：「雅芬，都這把年紀了，養(yǎng)花弄草的多費錢，能不能務(wù)實點？」
兒子媳婦也在一旁搭腔：「媽，家里開銷大，那地方不如改成書房給孫子用，您就別想那些沒用的了。」
可第二天，我就看到老公帶著我那剛離婚、無處可去的親弟弟，在頂樓比比劃劃。
圖紙正是我的那張，只是花房改成了弟弟的臥室兼畫室。
陽光正好，透過窗戶，我看到老公和弟弟相談甚歡，仿佛那里已經(jīng)是他的天地。
一周后，我?guī)退麄儼训艿艿男欣畎嵘狭隧敇牵粗麄円患移錁啡谌凇?/p>
等他們出門慶祝，我平靜地聯(lián)系了中介，把房子掛牌出售，注明「頂樓違建需拆除」。
我想要的陽光房沒有了，那這房子，大家都別住了。
客廳里瞬間安靜，老公周國強抬頭，眉頭緊鎖，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雅芬，都這把年紀了，養(yǎng)花弄草的多費錢，能不能務(wù)實點？」
我的指尖下意識地摩挲著圖紙邊緣，那些褶皺記錄著三十年來我偷偷修改的每一個細節(jié)。
兒子明輝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走到我身邊，刻意壓低的聲音里帶著不容反駁的決定。
「媽，那個地方改成書房給豪豪用多好，您就別想那些沒用的了。」
楊婷立刻接了話茬，修長的手指在平板上滑動著裝修樣板圖，連眼都沒抬。
「婆婆，我已經(jīng)看了幾家學習桌的樣式，這個頂樓采光好，做成書房正合適。」
坐在地毯上玩電子游戲的孫子周豪突然抬起頭，嘴里嚼著零食含糊地嚷嚷。
「奶奶總想些沒用的，小叔公說過，浪費空間種花還不如做點實際的！」
房間內(nèi)溫度仿佛驟降，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我身上，審視，質(zhì)疑，不屑。
周豪突然停住，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該說的話，但緊接著又爆發(fā)出更加直白的言論。
「小叔公才有真本事，他畫的畫可以賣錢，奶奶連花都養(yǎng)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