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偏僻的后院，躺著零星幾個昏厥的路人。
娜塔莎饒有興趣問眼前一高一矮兩人。
這兩貨都長著蛇頭，只能從身材辯解。
“這位弟弟，你先說。”
站在沈臾旁邊這位，看身材是一名青春男生，裸著上半身，沒有腹肌。膽子也意外的小，肚子上的肉顫抖個不停。
“張……飛。”
所有人：……
娜塔莎撫摸著張飛的臉，長長的美甲刮著鱗片發出呲呲響聲。
“假名就假名吧！我也不在乎。”她手放下來，背到身后，臉上重新帶上笑容。
“小妹妹，你怎么稱呼？”
“小天才。”沈臾回答。
娜塔莎聽了哈哈大笑，“我喜歡你的夢想，很人類。”
她拿出手機，套著夸張的手機殼，上面黏著各種Q版小人泥塑。
“其實比起蛇妖那套，喜歡人類方式處理。”娜塔莎搖著手機，“不如我們互加個泡泡吧。”
這只蛇妖貌似很喜歡人類。站在娜塔莎身后的裴雨再次確認自己的感受。
沈臾報了自己的泡泡號，幸虧她還是個初中生，上面沒有任何社交信息。
但張飛就沒那么幸運，他被迫爆出電話號碼。
拿到號碼的第一時間，娜塔莎就搜了泡泡號，把他從相貌到社會身份扒的一清二楚。
“挺帥的嘛！原來你真名是李毅飛。算了還是叫你張飛。既然你那么喜歡。”
李毅飛：！！！
娜塔莎看著朋友圈的照片評價。
忽然一個想法讓她興奮起來，她湊在李毅飛面前。
“你肯定認識很多人類帥哥，介紹給我幾個。”
李毅飛沉默片刻，“……是有幾個，很帥。”
娜塔莎高興，拍著手叫好。
“好了，歡樂時光就到這里，該辦正事了。都跟我走吧。”
裴雨追上問：“等等，姐……姐，這些路人怎么處理？他們可是知道我們存在的。”
娜塔莎無所謂回答，“不用管。人類會給我們擦屁股，消除他們的記憶。”
“那擦屁股的人還是知道了我們的存在，我們可是很弱小的，必須隱藏好。
族長，你一定辦法解決的，是吧。”
娜塔莎被弄得煩躁，扔出一把刀。
“那你把他們殺了。”
裴雨啞然，刀子從他胸口滑落。
……
越野車在黃土上拉出一片飛塵，猛然剎車，劃過一個帥氣的漂移。
四個人車里出來。
天色已黑。
幽森的樹林中各種動物怪叫。
沈臾第32次掛斷梅紅打來的電話。
她在上車前就關了定位。
至于不關機……是做了最壞打算。
如果遭遇不測，說不定死前可以給母親打個電話，聽聽她的聲音。
“你不接嗎？”沈臾指著裴雨的口袋。
嗡嗡震個不停。
裴雨拿出手機，果斷掛斷。看著手機上的10個未見電話，微微皺眉。
不行，母親只是給他隱藏身份的工具而已。
只有蛇妖才是同伴。
娜塔莎帶著三人到一間隱藏在樹林的倉庫。
沈臾故意拖延，最后一個進去。
“娜塔莎，太慢了，其他兩隊早都回來。耽誤了雇主，你別想在這個圈子混下去。
要是刀疤還在就好了，那孩子多忠誠，不像你。”
說話者是一個一身黑的硬朗男人，長相普通，但手中拿著一把沖鋒槍。
不正經的娜塔莎在他面前，居然變得恭敬或者有點怯懦。
“父親，對不起。”
沈臾掃視一圈，驚訝發現有不少蛇臉，看來和她一樣想隱藏身份的不少。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加上裴雨和自己，就有六個被召喚的蛇妖。
“父親，雇主來了。”娜塔莎開口。
話音未落，倉庫門再次大開，兩個大學生模樣的男女簇擁著一個妖嬈的女人進來。
維托走上去，想要握手，誰知被一巴掌拍掉。
“臟。”
維托咬著牙把手收回來，一下瞬笑著說：“美琪沙大人，請上座。”
沈臾觀察娜塔莎的表情，當維托被羞辱時，她臉上劃過一絲嘲諷。而維托的那些手下，也沒有一個維護主子，反而都站在了娜塔莎身后。
她猜他們都是娜塔莎的子嗣。
可維托不發展子嗣嗎？很奇怪。
“就這么幾條蛇？”美琪沙不滿，“維托，你的業務是越來越衰敗了。”
維托賠笑，“大環境不好，沒辦法。”
美琪沙坐在最正中間的位子，時不時用長長的指甲撫摸大紅唇。
“今天召集你們是讓你們監視一個人。
林七夜，大夏守夜人，熾天使代理人。
我要你們搜索關于他的一切，親人，朋友，習慣，喜好，甚至身上有多少痣。
你們可以用任何方法，綁架，謀殺，威脅，色誘，或者用自己的命去試探，都行。
但要記住，在一周之內，找出他的弱點。
否則古神教會不會放過你們。”
場內鴉雀無聲。
坐在正位上的人覺得被駁了面子，臉色陰沉的可怕。
維托走到蛇群中，“大家都來說說。”
沒人主動，他逮到最近的一個。這個蛇妖異常的小，看起來只有五六歲孩子的身高。
沈臾一下就想了夏知樂。會是他嗎？
“我為什么要幫你做事？”這個小不點用一種桀驁不馴的語氣說，嗓音居然是一個小女孩。
咔嚓——！
頃刻，站在娜塔莎身后的一人石化，開裂，碎成渣。
“啊！我的人。”維托怒目看著美琪沙，“這個你必須賠償。”
“不就一個子嗣，又沒殺掉蛇妖本體，如此小氣。
維托，你以前可是沙俄最大的神秘商。”
維托求助似得看向娜塔莎，娜塔莎躲閃。
“任務我已經布置下去了，不執行就變成石頭，你們看著辦。”美琪沙煩躁說著。
伸手腕，一塊百達翡麗，臉色更加不好。
“都怪你們，耽誤我看演唱會時間。”
說完踩著細高跟走了。
娜塔莎雙眼直勾勾盯著那雙漂亮的紅皮鞋。
維托等人走后，直接給了娜塔莎一巴掌，“你很羨慕那女人？想投奔她？別忘了是我養你長大的。”
“沒有。”娜塔莎低頭。
維托轉頭向沈臾他們，臉上的橫肉顫抖。
“你們也一樣，有了我才有你們的命。
我帶著蛇蛋千里迢迢來到大廈，找到合適機會投放，才有了你們現在的一切！
一個個不露真面容，可有娜塔莎的控制，你們別想逃。
都給我去執行任務。”
根本不存在族長！
裴雨徹底陷入崩潰。
沈臾面無表情，內心驚訝不已，所以她是被刻意扔進人類之中的。
這個維托原來是個蛇販子。
到這里，她可以確定維托是人類。
真有意思，神秘闖入人間為非作歹，人類也奴役神秘害人。
她思索著為什么維托定位不到他們的身份。
回想起她破殼而出的場景，當時周圍沒有人類，也沒有同類。所以他們是被大規模投放，大浪淘沙出來的。
而維托的團隊，也就限制在娜塔莎和她六個子嗣，不是五個。
“解散。”
沈臾跟著所有人默默退場。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里，裴雨默默護在她左右。
到了要分別的岔路口，他突然把手按在沈臾后頸。
“發動絲線可以隨時聯系我。放心，我沒向任何人透露你的信息。”
在昏暗的路燈下，他清澈的杏眼波光粼粼，全是三觀破碎的脆弱。
“我只剩你這個同伴了。”
沈臾打掉他的手，一聲不吭走向遠離他的那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