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一周,平安無事。
沈臾坐在教室,刷著大學高數,準備三天后的競賽。
上操鈴聲響起,大家起身往操場上趕。
今天是周一,不僅有升旗,還有各種通報。
高中部與初中部共用一個操場。
沈臾作為初中部升旗手要上臺。
她時刻注意到方陣中間的一個人,計算著自己與他的距離,遠遠大于十米,這樣她就是安全的。
到了臺上,看到一張斯文白皙的臉龐,差點呼吸停止。
該死!
高中部升旗手是安卿魚。
他原著中和沈青竹一樣,林七夜的隊友,最偉大的守夜人之一。
沈臾重重做了三個深呼吸才保持腿不軟下去。
冷靜,此時他還沒覺醒禁墟,看不透的。
“你該捏住旗角?!?/p>
安卿魚帶著笑,骨節分明的手捏住一角國旗。
“謝謝。”沈臾接過來。
“高二七班的沈靑竹是你哥哥嗎?”安卿魚突然問。
“是的,怎么了?”
他輕輕笑了,“他成績有點差。”
“……哦?!鄙螋陌椿厝?,“我哥天生不怎么聰明。”
她甩手,紅旗迎風飄揚。
安卿魚跟著音樂拉著繩子,旗幟在天空中綻放。就像大夏一樣,在這個迷霧世界,強大高遠猶如一盞人類明燈。
沈臾慶幸再次成為大夏子民。
紅纓的話在腦中響起,她攤開自己的手,明明這雙手能為大夏做點什么……
“你哥有超能力對不對?”
安卿魚不知什么時候靠近,他做出打響指的動作,“這樣,就會有一聲爆炸?!?/p>
沈臾瞳孔地震,“你在說什么?”
安卿魚推下眼鏡,“我親眼看見的,沈青竹逃課,和一個高馬尾的女孩接頭?!?/p>
看來父親的話,哥哥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不可能!”沈臾裝作不信,“我會確定我哥是否真的逃課,如果是真的,就等著男女混打?!?/p>
安卿魚沒追問。
廣播室大喇叭響起。
【這周通報,初一三班裴雨,初二九班徐飛,高一十班秦思露,霸凌同學,嚴重違反校規,記重大過錯一次……】
【解散?!?/p>
沈臾踩著沉重的腳步,回到教室,沒有心思再刷題。
安卿魚對沈靑竹起了興趣,希望哥哥能安分守己,別再引起他的注意。
太陽很快從東面挪到西面。
放學鈴聲響起。
沈臾像往常一樣,故意拖了半小時才收拾書包。
到了校門口,看到哥哥依靠在柱子上,無怨言等著她。
“哥,我刷題忘了時間……安卿魚!”
沒想到在柱子另一面,多了一個男生。
“哎,走開?!鄙蚯嘀裥那椴粣?。
這個同年級的學霸,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自己找上門來,堵住他不讓走,還揚言要給他補課。
安卿魚拿出手機,翻開年級通告,眼鏡片反射一道白光。
“沈青竹,入學測驗,語文86。”
沈青竹怒氣+1。
“數學63。”
沈青竹怒氣+10。
“物理47。”
沈青竹怒氣+100。
“化學19?!?/p>
沈青竹怒氣+1000。
一拳頭伸向安卿魚腦袋,誰知這個看似瘦弱的學霸,迅速閃避,輕松奪過去。
“沈靑竹,為了我們班的榮譽。讓我成為你的老師,讓我拯救你……”
話音未落,一個響指。
安卿魚的頭發竄起火焰。
空氣中多了一股肉燒焦的味道。
這個蠢貨!沈臾心里大喊。安卿魚就是在故意激怒,讓沈青竹暴露禁墟。
“果然是這樣。要是能把你切片了就好了?!卑睬漪~看著燃燒的頭發,興奮到臉浮現紅暈。
沈青竹脫下外套扔到燃燒少男的頭上,火焰熄滅。
自從他覺醒禁墟后,時不時就有好事者來探究,不過大多數只是好奇而已。
遇到他的硬拳頭,都會選擇閉嘴,久而久之就忘了。
這次他也打算這么讓安卿魚閉嘴。
嗙嗙嗙——!
“你個死變態!這事不準外傳?!?/p>
沈青竹回收外套,對著鼻青臉腫的安卿魚警告。
安卿魚識相,舉起雙手。
沈臾全程繃著臉,不知道他是否會真的放棄。
……
“哥,和我來剝豆子?!?/p>
沈臾穿著梅紅特質的小熊圍裙,梳了兩個丸子,抱著一筐毛豆,攔住在門口。
沈青竹苦惱,好不容易有個周末,能在店里和家人相處。可紅纓發來的信息,他沒辦法不理會。
他捏一捏小丸子,心中滿是遺憾。
“臾臾,我有點事,先出去一會?!?/p>
沈臾立馬換上哭喪臉,“哥,你為什么總是不選我!”
“???什么意思?”沈青竹撓頭。
他的手機響了,屏幕上顯示紅纓,來不及問清楚,推開妹妹,匆匆離去。
留下一個小女孩,站在門口,看著天邊翻卷的烏云。
“你哥呢?又去找那個紅纓了?”
沈臾轉頭,對上焦慮的沈三顏。
告不告訴父親呢?
可到這地步,就算告訴他,也拉不回沈青竹。相反只會讓父子之間關系產生裂痕。
她不想看到溫暖的家有吵架聲。
而且如果沈青竹順利加入守夜人,能快速和家里切斷聯系,離開滄南,就不會發現她的秘密。
只是爸爸媽媽會很傷心。
但沈青竹注定是一片葉子,只短暫停留在這個家,然后飄向遠方。
“不是,哥哥跟著同學去玩了。”
沈三顏不信,“臾臾,你也要騙我?”
“爸爸,我沒有。他那個同學叫安卿魚,是二中的年級第一名,喜歡解剖。
哥哥有超能力,那個同學就纏著不放。
我覺得此刻,哥哥應該已經被安卿魚切片了?!?/p>
沈臾瞎扯一通后,在沈三顏一言難盡的表情下,用兒童手表撥通安卿魚的電話。
那邊一聽她的問話,立即明白情況,配合她編造謊言,還再三保證不切片活人。
沈三顏:……
雖然離譜,不過沒去找那個危險的女人就好。
“那我進去忙了?!鄙蛉侂x開。
一陣強風吹進大門,吹倒了飯店的特價立牌,沈臾跑出門,扶起來放好。
再一陣風卷過,女孩消失,只剩下廣告牌,在驟然降臨的大雨中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