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父親摔斷腿的日期，說不定，這次就能中。便利店的燈在午夜熄滅時，

老張在觀察日記里寫下新的一頁：“11.8 穿校服的男孩撿回扔進垃圾桶的彩票，

在路燈下看了很久。他不知道，王姐今天多打了一注送他，

號碼是他課本上的高數公式換算來的——”“或許，生活的概率題，從來都不是算出來的。

”---第3章：王姐的后視鏡卷閘門落下的聲響驚飛了電線上的麻雀，

王姐摸著計算器的按鍵，熒光在她眼角的細紋上流淌。硬幣堆成的小山在柜臺上投下陰影，

最頂端的五角硬幣滾了兩圈，

停在“福星彩站”的銅牌旁邊——那是三年前中了十萬的大哥送的，

如今銅牌邊緣的燙金字已褪成淺黃，像極了他后來總貼在創可貼上的笑容。“第十七個。

”她對著空氣自語，指腹劃過記賬本上的日期。今晚有十七個人買了彩票，

其中老周的自選號碼多了個小數點，小李的機選票被折出了船型，

還有個穿西裝的男人在走勢圖前站了二十八分鐘，

最后買了注04、13、22、27、31、09——正是他母親的忌日。

王姐把他的存根單獨夾進紅本本，里面貼著二十七個類似的紙條，每個都記著不同的故事。

“又在記心事呢？”便利店老張推門進來，手里晃著袋剛烤的紅薯。

熱氣漫過王姐腕子上的紅繩，她想起上個月給小李的薄荷糖，糖紙還在柜臺上折成了千紙鶴。

“你這記性比監控還好，”老張把紅薯放在電子秤上，

“上周那大姐的老公把買房錢全買了彩票，你咋知道她會來哭？”王姐接過紅薯，

暖手的溫度讓她想起自己剛開店那年，丈夫用第一個月的利潤給她買的暖水袋。

“你看見她指甲了嗎？”她剝著紅薯皮，熱氣在玻璃上畫著圈，“左手無名指有膠水印，

和我貼走勢圖時磨的一樣——她肯定在家貼了滿墻的彩票，像糖紙似的。”老張撓撓頭，

沒看見的是，王姐沒說那大姐的婚戒戴反了，就像她沒說老周的紙船總朝著護城河的方向。

凌晨的風灌進卷閘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