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大福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我倒要看看，這個小畜生到底是不是來鬧事的！老二，掀蓋頭！」
李大福話音剛落，就聽「轟隆」一聲響雷。
店里的玻璃都被震得嗡嗡響。
村里人皆是一愣，都朝屋外看。
眨眼的功夫，天就陰了下來，看起來陰森森的。
緊接著，下起了大雨。
還刮起了冷風。
涼颼颼的，吹得人后背發涼。
我莫名地感到害怕，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生。
我爺賠著笑臉說，「三哥，大喜的日子見血不吉利，要我說，就讓新娘子說句話，只要新娘子能開口說話，就不是僵尸。」
我爺話音剛落，一道很亮的閃電劃過，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閃電的光照在新娘的喜服上，顯得格外詭異。
尤其是新娘的紅蓋頭，紅得滴血，像是在配陰婚。
我躲到我爺身后，緊緊抓著我爺的胳膊。
李大福沒好氣地說，「這倒是個辦法。」
我爺賠著笑臉，他又扭頭看向男人，「后生，僵尸不會說話，這辦法你認不？」
男人皺了皺眉頭，他說，「我認。」
我爺點了點頭，他說，「大狗子，讓你媳婦說句話。」
大狗子走到新娘子旁邊，笑著說，「媳婦，你說句話。」
大狗子話音剛落，就聽「轟隆」一聲響雷。
店里的墻皮都被震掉。
雷聲很近，仿佛就在房頂。
緊接著，店里的燈忽明忽暗地閃了幾下。
燈泡里發出「滋滋」的聲響。
村里人皆是一愣，都朝房頂上的燈看。
我爺干笑兩聲說，「陰雨天，電線接觸不嚴。」
忽明忽暗的燈光，照在我爺的臉上，把他的臉也照得忽明忽暗。
看起來透著怪異。
李大福沒好氣地說，「家里開店，別總摳摳搜搜的，換個好點的電線。」
房梁上的電線，還是我小叔活著的時候換的。
這些年，我爺一直都舍不得換，他總覺得我小叔還在。
我爺點了點頭，笑著說，「過幾天就換。」
我爺話音剛落，店里的燈就滅了。
周圍瞬間暗了下來，勉強能看清人臉。
村里人皆是一愣，下意識地都抬頭看燈。
緊接著，就聽見翠花的說話聲，「大狗子。」
翠花的說話聲，和平時一樣。
我爺說，「大伙別急，燈泡壞了，我換個燈泡。」
我爺說完這話，就踩著凳子，把燈泡換了。
換完燈泡，店里又亮了。
大狗子冷哼一聲，看著男人沒好看的說，「狗娘養的東西，這回你聽清楚了吧？快滾！」
男人臉色變得難看，他說，「剛才說話的不是新娘子。」
男人話音剛落，大狗子就指著男人的鼻子罵，「狗東西，真是給你臉了！剛才說話的就是我媳婦，村里人都聽見了，你要是再敢鬧事，老子就殺了你。」
我爺看了眼男人，他生氣地說，「后生，剛才說話的聲音就是翠花，你要是再鬧，我也沒辦法幫你，你還是快走吧。」
男人皺了皺眉頭，他說，「叔，我天生耳朵靈敏，剛才燈滅的時候，說話聲是從西南傳過來的，而新娘子坐在北面，根本不是新娘子說話，分明是有人故意作祟，要用僵尸殺人。」
男人話音剛落，就聽見「轟隆」一聲。
又是一道響雷。
雷聲很大，震得我耳朵疼。
村里人皆面面相覷，小聲議論著。
我爺瞪了男人一眼，沒好氣地說，「后生，你還是快走吧，別找不痛快，要是把村里人惹急了，可就沒那么好走了。」
我爺說完這話，就把男人往外推。
可男人根本沒有走的意思，他就站在原地。
男人看著我爺說，「叔，僵尸不除，方圓百里，一個活人都沒有。」
我爺沒好氣地說，「你少管閑事！快走。」
我爺說完這話，就把男人往店外推。
男人皺了皺眉頭，他說，「僵尸不會走路，讓新娘子站起來走幾步，只要能證明新娘子是活人，我馬上離開。」
男人話音剛落，大狗子就來了脾氣，他惡狠狠地罵道，「畜生東西，你以為你是誰啊？憑啥聽你的？我看你就是來鬧事的。」
大狗子說完這話，就拿起地上的斧頭，要砍男人。
村里人急忙攔住大狗子。
我爺急得直跺腳，他說，「后生，你快走吧，再不走，就要出人命了！」
我爺說完這話，就把男人推到店外。
還把店門關上。
店外下著大雨，天馬上就要黑了。
男人使勁兒拍著門，不死心地說，「叔，新娘子不對勁，從我進門到現在，她一動不動，像是被定住了，根本不像活人。」
男人話音剛落，又是「轟隆」一聲。
雷聲很大，震得人渾身發麻。
村里人皆面面相覷，小聲議論，最后目光落在新娘子身上。
大狗子沒好氣地說，「你們都這樣看我媳婦干啥？剛才我媳婦說話，你們可都是聽見了，咋還信那個畜生的話？」
大狗子話音剛落，新娘子的胳膊就動了一下。
大狗子高興地說，「大伙都看見了嗎？我媳婦的胳膊動了一下。」
大狗子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男人焦急的說話聲，「天快黑了，符紙快鎮不住它了！快讓我進店除掉它。」
大狗子臉色變得難看，他生氣地說，「這個狗娘養的東西，我去把他舌頭割下來。」
我爺賠著笑臉說，「大狗子，別生氣，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一個瘋子，別理他，讓他自己說去吧，翠花這么好的姑娘，咋可能是僵尸？他就是來鬧事的。」
大狗子點了點頭，他說，「今個是我大喜的日子，就放過他一回。」
大狗子說完這話，就坐在凳子上喝酒。
村里人也都大口吃菜喝酒，店里又變得嘈雜熱鬧。
我爺臉上帶著笑，眼睛一直盯著村里人看。
他看村里人的眼神發狠，像是帶著深仇大恨。
我說，「爺，我想聽小鳥叫。」
我爺的本事很大，他會模仿動物叫，還會模仿人說話。
模仿得很像。
我爺摸了摸我的頭，笑著說，「元福，上樓陪你奶去。」
自從我小叔死了，我奶就瘋了。
我爺怕我奶丟了，就把我奶鎖在二樓。
我點了點頭，「行。」
我話音剛落，就聽見「轟隆」一聲。
又是一道響雷。
緊接著，門外傳來男人的聲音，他說，「快把門打開，來不及了，太陽就要落山了。」
男人說話的聲音很大，村里人皆面面相覷，臉色變得難看。
大狗子生氣地說，「狗娘養的東西，還沒完了！」
我爺說，「大狗子，別理他，這種人就是瘋子。」
大狗子冷哼一聲，喝了兩口白酒，他走到新娘子旁邊，笑得猥瑣，他看著村里人說，「時候也不早了，我大狗子要入洞房。」
大狗子話音剛落，村里幾個年輕后生就站了起來。
這幾個年輕后生，肉眼可就的興奮，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新娘子看。
其中一個后生，笑著說，「鬧洞房。」
大狗子得意的笑了笑，他說，「叔，外面下大雨，沒辦法回家，我就借你家二樓用一下。」
我爺笑著點了點頭，他說，「行，去吧。」
我爺話音剛落，大狗子就去抱新娘子，可他抱了幾次，都沒能把新娘子抱起來。
村里人都笑出聲。
其中一個后生，笑著說，「大狗子，連新媳婦都抱不起來，你還是不是男人？」
大狗子皺了皺眉頭，他生氣地說，「老子當然是男人。」
大狗子說完這話，又去抱新娘子。
他咬牙切齒，都快使出吃奶的勁兒，可新娘子還是紋絲未動。
村里人皆是一愣，臉上的笑都凝固住。
按理說，大狗子又高又壯，抱個新娘，根本用不了幾分力氣。
可大狗子都用了吃奶的勁兒，還是沒能抱起來。
村里人皆是面面相覷，眼神里帶著困惑。
大狗子說：「這是咋回事？」
大狗子話音剛落，一道很亮的閃電劃過。
閃電的光，照在新娘子的喜服上，顯得格外詭異。
村里人都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
突然，新娘子的腦袋動了一下。
大狗子肉眼可見地發慌，他說，「翠花，你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