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繼川,你別忘了采礦權還沒批下來,這段時間你私挖濫踩,造成瓦斯爆炸,死了好幾個工人。」
「到時候消息放出去,群眾鬧起來,我看你怎么收場!」
顧繼川扯了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手,聞言,他氣笑了,咬牙切齒道。
「胡明希,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把機密賣給他,又霸占芹芹的功勞,你個吃里扒外的賤人!」
原本麻木的心臟在他惡毒的話語下,仿佛生生被撕裂,鮮血淋漓。
我喉嚨涌上一股腥味,眼淚無聲落下,只是機械的重復。
「對不起……對不起……」
紀衛東狠狠皺起眉,打橫抱起我朝外走去。
因為主角離場,宴會的賓客們也陸續找到這里。
「嫂子!」
顧向芹撕破了嗓子,有些凄厲道。
「你真的要為了一個男人背叛哥哥嗎?如果你還看不慣我,芹芹愿意像那晚你教我的那樣,再受一次懲罰!」
她哭紅了眼睛,瘋狂撕扯自己的衣服。
「芹芹!別這樣!」
在大片肌膚暴露之前,顧繼川緊緊抱住她,顫聲道。
「有哥哥在,哥哥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眾人見狀竊竊私語,鄙夷厭棄的目光紛至沓來。
顧繼川死死盯著我,一字一句道。
「胡明希,你要是敢走,就一輩子別回來。」
我嘴唇不停哆嗦,連扭動脖子都做不到。
紀衛東擰緊眉頭,垂下眼睫低聲道。
「胡明希,我想幫你,如果你要走,我就帶你走。」
我艱難撐起眼皮,視線在顧繼川與顧向芹之間逡巡。
顧繼川似乎察覺到什么,怒吼道。
「你敢——」
「我……想離開。」
顧向芹一聽,頓時露出欣喜的笑容。
「好!你好的很!」
顧繼川雙眼赤紅,喘著粗氣。
「胡明希,你可別后悔!」
走出顧家,紀衛東將我帶到醫院上好藥,又帶回家。
「當時你向我據理力爭礦井的那股氣勢去哪了?短短幾個月,怎么變成這樣了?」
他抹著藥,聲音夾雜著嘆息。
「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死死抱住自己縮在墻角,身體因為藥膏的冰涼微微顫抖。
紀衛東胸口悶痛,將被子輕輕搭在我身上,走了出去。
一連幾天,他始終保持著與我不近不遠的距離,只要我反應出一點不適,他都會立刻退回去。
我死寂已久的心漸漸泛起波瀾。
在極度恐懼的夢中驚醒,下意識會尋找紀衛東的身影。
他面對我的依賴總是受寵若驚,眼睛溢出零星的亮光。
直到一個月后,顧繼川與顧向芹訂婚。
一群人突然沖出來,將我推下輪椅,對我拳打腳踢。
保姆嚇傻了,僵在原地不敢動。
我忍痛艱難道。
「去叫……紀衛東……」
她這才反應過來,慌不擇路地跑走。
鮮血模糊了視線,我認出打人之一是顧繼川的小弟。
「居心叵測的垃圾!!我們可不會讓你去破壞訂婚宴!」
不知道是誰重重踹在我的腹部。
我慘叫一聲,哇得吐出一口血。
「你們怎么搞的?!今天是老板的好日子,見血不吉利!」
「呸,都被我們玩爛了,踢她兩腳算什么?」
我聽到熟悉的聲音,恐懼油然而生。
他們油膩惡心的臉暴露在我眼前,咧開嘴角,露出大黃牙。
「好久不見啊,胡小姐。」
救命……
誰來救救我……
我張大嘴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突然,顧繼川煩躁地走過來,見到我時頓了頓,眼底劃過得意。
「怎么?你不是要走嗎?現在又像狗一樣回來,你的骨氣呢?」
我眼神空洞,礦工們立刻諂媚道。
「老板你放心,把這個女人交給我們,還是老樣子,保證給她弄得服服帖帖!」
顧繼川看了他們兩眼,心底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什么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