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槐土坡的時候,我心里毛了一下,我望著那棵不知道多少年的,七八人合抱之木,心底默默升起了一股不安。
鎮(zhèn)子上的集市一直都在的,家里有些菜也可以拿來賣,冬天只有下午擺,幾個村子的人都在這兒進行著營生。
我買完米面油后,照例來到了老張的豬肉攤,可見到的只有空蕩蕩攤子。
“大娘,老張今天沒擺肉嗎?”
“昨天來的,今天不來。”
我點點頭,看來老張家里面應該是有什么事提前擺了一天。
我倒還行,家里有臊子,就是大白這個禮拜就沒多少肉吃了。
我又轉(zhuǎn)悠了一會兒,又買了一條煙備著,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抬頭,看見了衛(wèi)生所。
“買點安乃近。”
我掏出幾塊錢壓到柜臺上接過來,這玩意兒我們當時有個頭疼腦熱,吃起來很是好使。
正準備要走時,卻看到桌子邊有個孩子的小獺皮帽子。
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昨晚是不是有個小娃來過?”
“誒!這娃的帽子咋沒拿?”大夫從我手里把帽子接了過去,撣了撣上頭的灰塵……
“孩子叫什么?”
我一把抓住大夫的胳膊,就是使得有點大,捏疼了那個阿姨。
“哎呀,你輕點,你這個小伙子怎么回事啊?”
我連聲道歉,接著又追問了一遍。
“好像是叫李什么的……沒注意記。”
“是由一個老頭或者是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帶過來的嗎?”
醫(yī)生白了我一眼,甩了甩吃痛的手臂,將帽子整整齊疊到了一旁。
“不是啊……一個小媳婦帶過來的,感冒嘛,輸了個液就走了……”
聽到這里,我意識到自己也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都是這個夢給害的,主要是這個夢也太真實了。
又接連道了幾聲歉后,我便走出了診所的大門。
……
“你記錯了,孩子姓虞,虞家村的,李家村的是個女娃,帽子不是他的。”
“哦哦,前天的那個男娃的是吧……”
……
我耳朵貼著窗戶,這兩句話聽的真真切切。
他們之間的對話,卻是給我的腦子深深深打了一個重錘。
那不是夢!
我咂摸過味來了,我根本不是睡了一晚上,而是扎扎實實睡了一天一夜!
為什么大白的飯吃的那么快?
為什么老張的豬肉是昨天賣的?
為什么我會那么餓?
我看了一眼路邊播放的電視機,上面轉(zhuǎn)播的新聞左下角,明明確切的寫著時間,已經(jīng)和那晚過了兩夜了!
我走到了學校門口,找到了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蹲了下來。
鎮(zhèn)子里的學生是由幾個村子里的娃構(gòu)成的,所以學生數(shù)量并不是很多,磨嘰了一下午,也差不多到了放學點。
學校里的鐘響了幾聲后,我便盯住了學校的門。
不多久,稀稀落落的孩子們就從學校里走了出來。
這個不是……
不是……
這個也不是……
我仔細盯著,生怕漏掉點什么,沒多久,我便看到了此行的目標——
虞笑!
那臉和我夢中見到的分毫不差!
但如果那真的不是夢的話……
虞笑從學校里慢慢悠悠走了出來,走到大門口的時候,下意識的東張西望。
在確定沒有認識的人后,虞笑便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我偷偷跟在其身后,保持了一段的距離,而他走的方向,果不其然也是沒有朝家里走,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走。
他要去干嘛?
約么得走了有十分鐘的距離,我看著他居然來到了汽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