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六六沒有交集吧?”我皺起了眉頭。
葉卿點點頭,也是一臉疑惑:
“很離譜的就是,我自己明明啥也不知道啊!”
葉卿的樣子不像裝傻,但他從那晚給我的表現來看,又不像是啥也不知道的事。
但是我感覺他敘述的幾個點完全講不通。
第一個問題,據我所知,六六在工地上至少干了得有五六年的時間,怎么可能這么長時間沒有一個工友了解他的家庭?
他沒有朋友嗎?
就算沒有朋友,但就沒有個老鄉嗎?尤其是這種縣城務工的人員,該怎么隨便打聽都能打聽的到啊?
第二個問題,醫院的監控怎么可能就拍不到尸體是怎么消失的?
而且把頭和身體分割成兩個部分,這么大的工作量怎么可能辦的悄無聲息?
最后一個不合邏輯的點,就是為什么六六的遺書里為什么會讓兩個不認識的人處理他的后事?
而且,還是去找自己唯一的孩子?
“我的送葬術,你是怎么知道的?”
“也是來找我那個人告訴我的。”
“那人長什么樣?”
“高高瘦瘦的,像是上班族一類的,我沒注意看,他在給我講完后就走了。”
我陷入了沉默之中,葉卿的所有話語和敘述,都給我一種很離譜的感覺。
但是……當所有不合理的事湊在一起,還能被他認真的講出來,
要么是這人腦子有病,要么就是這人可能說的是真的,還有一種就是最簡單的,他完完全全在編瞎話。
但是我知道不對勁,但是他那孩子莫名其妙死掉,然后拉不動尸體,再到今天我看好好的在那上學,這事還真有可能朝著那個方面發展。
“所以你到底是干嘛的?”
“我是在縣里一個開紙火鋪子的。”
我盯著他的雙眼,他的眼神依舊鎮定自如,但我能感覺出來他要么是在撒謊,要么就是沒說全乎。
“你歲數也不大,怎么想到開紙火鋪子的?”
“這不重要吧?”
他還想推辭過去,但看著我不罷休的樣子,便又接著說道:
“我幫我爺干活的,他一個人在鋪子里我不放心。”
我又問他六六怎么會找到他,他說他也不知道,我又反復確認了好幾遍,他很篤定的的確確不認識。
我也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現在葉卿的每句話單獨拿出來都聽得懂,但是合在一塊就跟純放屁一樣,哪哪都對不上。
“我問你個事,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按照葉卿今天來找我的態度來看,我懷疑我們倆那晚所看見的事都不一樣。
“誒呦!我還想問問你那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呢!”
啥意思?
“不是你倆給我活埋了嗎?”
“什么活埋?不是你把人家虞笑的尸體當我們面給埋了。”
“屁話!”
我剛罵了一聲,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我們倆那晚的主觀視角是完全不一樣的。
但是我很快又從話中敏銳的捕捉到了一件信息。
那就是那天晚上我們倆同樣見證了一件事,那就是虞笑的墳坑,是確確實實有這么一個玩意兒的!
我埋了虞笑,他們埋了我,但是我和虞笑現在都站在這,那墳里面現在埋著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面前的塑料杯里塞滿了煙頭,葉卿明顯也煩躁的緊。
他從懷里掏出來幾張紅票子,我沒細看,估計得有個五百塊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