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太醫,你的意思是,我沒有問題?”竇書遙驚喜中帶著疑慮,戰戰兢兢問道。
“是,大夫人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p>
竇書遙差點淚灑現場,鑒于屋里人多,她硬生生忍住了。
“至于大爺……”
衛昭容:“太醫直言?!?/p>
“大爺脈沉細澀,乃先天精氣不足,腎元虛損之相?!?/p>
“什么?”謝川跳起來,“肖太醫,此話何意?”
“肖太醫,你的意思,我川兒,腎元虧虛,以致精寒難育?“衛昭容直接挑明。
“卻是此意?!?/p>
“不可能!”謝川紅潤的面色頃刻崩塌,一張臉黑得發沉:“肖太醫,我敬你是神醫,一向尊重你,今日你為什么如此編排我。”
竇書遙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暴跳如雷的謝川。
所以,不是她的問題,而是謝川?
“川兒,不可無理,肖太醫曾是皇上御用太醫,他的水平,怎由你置喙。”
“母親,孩兒絕對沒問題,因為,因為怡兒她……”
“川兒!”衛昭容呵斥,打斷他的話:“且聽聽肖太醫可有醫治辦法。”
肖太醫道:“大爺不用太著急,你的身體并非無法醫治,只需開杜仲、鹿茸、肉蓯蓉三味藥,以鹿血酒送服,佐龜甲膠固本培精。同時,我用太乙神針溫通任脈,大爺需要戒酒色百日,待精室充盈,方得延續宗嗣。”
“百日?”謝川瞪圓雙目,這不要他命嘛。
色乃天性,他可控制不住自己的天性。
“那就麻煩肖太醫了,川兒,你莫要急,這并非什么不治之癥,肖太醫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母親!”此時,謝川身上如有千萬只螞蟻在爬,原先的得意洋洋早就被羞愧替代,更是沒臉看竇書遙。
肖太醫不愿摻和侯府的家事,他起身作揖:“老夫人,我就先走了,藥方子待我寫完,派人送到府上?!?/p>
“那我也不多留了,來人,送肖太醫?!?/p>
等肖太醫走后,衛昭容問:“川兒,方才你說柳怡兒,她怎么了?!?/p>
“她……”謝川支支吾吾,“她……”
“她到底怎么了?”衛昭容追著問。
“她已懷有身孕,兩個月?!?/p>
一聽這話,竇書遙恨得咬牙切齒,手里的帕子都要被絞碎了。
“哦?已有身孕。方才肖太醫的話,你也聽見了,他說你精寒難育。你與書遙成婚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怎么柳怡兒這么快就懷上了。”
“自然是因為肖太醫誤診,母親,怡兒懷孕,正好證明我沒有任何問題,有問題的是她!”
謝川指著竇書遙。
“謝川,你胡說。今兒個,母親和齊嬤嬤都在,肖太醫說了,我的身體只有血虧,吃點溫補之藥就可。明明有問題的是你,賴在我身上,算什么男人?!?/p>
竇書遙有了底氣,聲音比謝川還大。
“都給我閉嘴,嚷嚷什么,要讓整個京城的人知道川兒有隱疾嗎?”
衛昭容猛地拍桌子,一下子把兩個爭吵的人驚得同時閉嘴。
家丑不可外揚,關起門來怎么罵都沒事,可一旦傳出來,整個侯府都要蒙羞。
“明日,你讓柳怡兒進府見我?!?/p>
“母親!”竇書遙震驚,她原以為經過肖太醫這一遭,柳怡兒那個狐媚子絕不可能進府,可母親竟要見她。
不同于竇書遙的震驚,謝川驚喜地說:“母親,多謝母親?!?/p>
謝川心道,母親還是偏愛自己的。
哪怕肖太醫查出自己有隱疾,可哪有長輩不愛小輩的,母親盼孫子盼了幾年,眼下現成的孫子,她當然高興。
想起柳怡兒的善解人意,溫柔善良,事事圍著自己轉,謝川恨不得立刻跑回溫柔鄉。
衛昭容看著兒子一臉重欲色相,只覺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