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伽言站在浴室鏡前,光著身子,親手挖了為段懷川紋在腰間的魅魔紋身,一瞬間鮮血淋漓。
當初她為了討贅婿段懷川的歡心,苦練床上功夫,又特意在腰間紋上魅魔紋身。
可段懷川卻一眼都沒瞧她的紋身,每每歡愛前只會拿一根發(fā)簪挽住她那及腰的長發(fā)。
宋伽言將傷口隨意包扎后,套上了睡衣。
路過房間時,卻看到段懷川閉著眼,靠著床邊,面色潮紅,握著一件繡著觀音的內(nèi)衣瘋狂自瀆。
沙啞的嗓音帶著一絲情欲:“伽遇……伽遇……”
看到這一幕的宋伽言,指甲深深嵌入了軟肉里,哪怕掐得泛血也不覺得疼,只覺得錐心刺骨。
因為段懷川心里愛的人一直都是她的雙胞胎姐姐宋伽遇。
宋伽遇天生石女,避世當了道姑,段懷川知道自己愛上了不能愛的女人,所以退而求其次娶自己只是為了生一個像姐姐的女兒!
七年前,段懷川在大學時為因被流言蜚語困擾打壓的宋伽言出了頭。
她一眼便愛上了高冷英俊,為她出了頭的男人。
這一追就是四年,直到大學畢業(yè),段懷川才回頭答應了宋伽言,兩人迅速閃婚。
段懷川無父無母,心甘情愿入贅宋家。
可婚后,她懷孕三次都因為各種意外流產(chǎn),直到第四次她成功生下女兒,這是宋伽言第一次見段懷川笑得如此失態(tài)。
之后他為女兒親自取名叫段佑玉。
直到昨天過完女兒的三歲生日宴,宋伽言親耳聽到段懷川接到一通電話:“三爺,您這贅婿的身份還要當多久?只手通天的三爺卻心甘情愿給宋家當贅婿,什么時候回來?兄弟們都想您了。”
一瞬間,宋伽言的腦子“嗡”得一聲,僵在了原地。
自己不茍言笑的丈夫竟然是那叱咤風云,做事狠戾兇狠的三爺?
對話還在繼續(xù)。
段懷川收斂了笑意的聲線里,倏然多了幾分低沉嚴肅:“再過幾年吧,我得陪著伽遇,她出家做了道姑,我不能褻瀆她,只能便宜了宋伽言。”
“三爺您可真行,為了生一個和伽遇姐長得像得小女孩,轉頭就跟宋伽言結婚生子,就連女兒的名字都是“佑遇”,您不怕她發(fā)現(xiàn)后跟您鬧?”
段懷川挑眉一笑,不屑道:“她愛得我死去活來,就算知道了,也只會求我別走。”
宋伽言大腦一片空白,腦海里回蕩著那段對話,聲音越來越響,直至耳鳴。
所以,這就是段懷川這三年來只對宋伽言在床上柔情的原因。
也是非要歡愛前挽發(fā)的理由。
因為宋伽遇是道姑,從不披發(fā)的道姑!
而女兒的名字佑玉,諧音為佑遇。
保佑伽遇。
沒人看到,門口的女人呼吸驀然加重,心臟那處突的被襲上一陣錐心鈍痛,整個人因腿軟跌倒在地。
那一刻,宋伽言看清了現(xiàn)實,對段懷川七年的愛意隨著眼角的最后一滴淚緩緩落下,最后消散而去。
思緒收回,她強裝鎮(zhèn)定離開。
回到房間里,宋伽言翻出從段懷川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毫不猶豫簽下了名字。
這份離婚協(xié)議書上,闡述了段懷川的所有身價與宋伽言毫無關系。
起初宋伽言還認為是段懷川愛她,不貪圖宋家的一份家產(chǎn),可是到如今她才知道,段懷川可是富可敵過的三爺,段懷川不想讓她拿走屬于他的一毛錢。
既然如此,宋伽言便遂了他的意,提前簽下了離婚協(xié)議書。
落筆的那一瞬間,段懷川推開她的房間門,端著一盆雛菊遞給我:“特意給你的。”
話落到宋伽言耳中,一個個字如巖漿般滴到她的心上燙得生疼。
宋伽言記得,段懷川給宋伽遇的是一盆盆名貴蘭花,而自己的卻是廉價雛菊。
她強撐著點頭,迅速藏起了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
可下一秒,段懷川卻上前突然眼含情欲,拿起一旁的簪子將她的頭發(fā)緩緩挽上。
可宋伽言猛地將抽出簪子,退后一步,眼尾泛紅,不甘心地盯著面前的男人。
宋伽言卻決絕地拒絕道:“我不喜歡挽發(fā),從今以后我都不要再挽發(fā)!”
瞬間,段懷川那雙帶著冷冽的眸子迅速暗了下來,臉上掛著的笑意也消失不見。
窗外響起一聲炸雷,隨后大雨傾盆。
段懷川扭頭看向陽臺處,漫不經(jīng)心道:“小言,下雨了,陽臺漏雨,你去把陽臺的水擦干凈吧。”
這哪里能擦干?她知道這是段懷川的懲罰手段。
他將抹布塞進了宋伽言的手里,推進了陽臺后,又將陽臺門鎖上。
宋伽言渾身濕透,全身被暴雨打得生疼,她在雨中哆嗦,目睹段懷川絕情地轉身離去。
她默默的閉上了眼,心里雖然難過,但是突然,自己好像沒有以前那么痛了,也許是因為真的已經(jīng)決定放下了,所以,已經(jīng)再沒有什么能傷害到她了。
而一個月離婚冷假期后,她會帶著女兒徹底離開段懷川的世界中,直至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