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一晚上大雨的宋伽言,躲在角落瑟瑟發(fā)抖,段懷川冷著臉將陽臺門打開,居高臨下望著她:“宋伽言,不要試圖忤逆我。”
宋伽言扶著墻壁,緩緩站起,眼帶恨意道:“忤逆?段懷川你不過是宋家的贅婿!是你敗光了我家的家產(chǎn)!”
他眉頭蹙了一下,許久沒說話,目光停留在她的臉
上,隱隱感到面前的女人似乎變了。
可三歲的女兒哭著跑過來抱住了宋伽言,這一幕,讓一向鐵石心腸的段懷川破天荒軟下了聲音:
“小言,去換身衣服吧,我們?nèi)テ瞻菜虑笃砀О伞!?/p>
宋伽言知道,他求祈福帶只不過是為了見宋伽遇的一個幌子。
踏入宋伽遇那座中式園林的大宅子,只見一盆盆名貴的蘭花排列整齊,仿佛置身一片花海之中。
宋伽言的心狠狠咯噔一下,她牽著女兒看向了段懷川。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段懷川為了每日見到宋伽遇,專門開了一家培育名貴蘭花的公司,甘心情愿當花工,必須要親自檢查后給她送來新鮮的蘭花。
段懷川明明知道,自己最愛的也是蘭花,而不是隨處可見的雛菊。
可宋伽言還是將他送的雛菊當個寶一般呵護愛惜著。
宋伽遇身著一件淺藍色道袍,揚著笑朝著宋伽言走來。
可宋伽言卻后背一涼。
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親姐姐表面上是無欲無求,慈悲為懷的女菩薩,可背地里卻是貪婪虛弱的惡鬼。
宋伽遇一眼便瞧中了她手腕上的玉鐲:“妹妹來得好晚,是不是嫌棄這里破爛?”
而一旁跟著宋伽遇的小道姑卻打趣一句:“師姐您現(xiàn)在盛名遠揚,連大名鼎鼎的三爺豪擲十幾個億為您打造這座宅子,怎么可能破爛?”
宋伽言呼吸一滯,心臟驟縮。
十幾個億段懷川說給就給,而自己和女兒卻只能被迫住最外環(huán)的二手別墅。
她強顏歡笑,搖頭說道:“沒有,這個宅子很漂亮。”
“那妹妹不如把手里的玉鐲送我當喬遷禮?”
宋伽言對上她那雙燃燒著妒火與恨意,直勾勾盯視著,令人不寒而栗。
可這只玉鐲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的遺物。
當宋伽言搖頭拒絕的那一瞬,不光是宋伽遇緩緩收回了笑臉,一旁的段懷川的面色陰沉得可怕,嗓音里帶著一絲怒意:“小言,不要掃興。”
下一秒,段懷川緊攥住她的手腕,將那只玉鐲強硬地拔出。
她想反抗,可段懷川卻在她耳邊道:“你想讓女兒看到我們拉扯的一幕嗎?”
宋伽言低頭看向天真無邪的女兒,心狠狠一顫。
不再反抗。
段懷川捧著玉鐲小心翼翼遞給宋伽遇,而她卻伸出那只玉手:“我的手腕可以比鐲口寬,麻煩妹夫幫我戴上。”
而佩戴時,段懷川竟然隔著絲帕替宋伽遇戴上了玉鐲。
可他寧可拿著宋伽遇的內(nèi)衣自瀆,也不敢觸碰到她的一寸肌膚。
或許在段懷川眼里,宋伽遇如同高潔的神明,而將她當成神明的殘次品,供他發(fā)泄不能宣泄的骯臟欲望。
宋伽遇瞧見宋伽言那落寞的神情,故意問道:“有一座寺廟想讓我去當主持,你們陪我一起吧。”
段懷川牽著女兒走到前面,而宋伽遇卻故意靠近宋伽言,在她耳邊呢喃一句:“妹妹,媽媽還是最喜歡你,連她最愛的玉鐲都給你了。”
“其實我不想要,但是我也不想讓你得到,對了,我特別享受舔狗妹夫的示好!”
下一秒,宋伽遇猛地拽出玉鐲,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清脆的破碎聲,在我耳邊炸開,我望著地上的碎玉,頓時心如刀割,哽著喉嚨:“這是媽媽最后留給我的東西!”
頓時,宋伽言怒火中燒,揚手之際,段懷川沖上前硬生生挨了宋伽言的一巴掌。
“宋伽言,你鬧夠了沒有?她是你親姐姐!”
他冷淡幽邃的黑眸此刻如同淬了寒冰般,眼底夾雜著一絲令人難以覺察的失望。
宋伽言笑了,指著地下的碎玉:“這是我媽唯一的遺物!”
“死人戴過的東西,虧你也敢繼續(xù)戴?碎了正好,報平安。”
宋伽言渾身一僵,如墜冰窖,那顆心早已千瘡百孔,可聽到這句話,她的心還是狠狠地抽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