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樂樂沒能搶救過來。薇薇腦震蕩，航航額頭縫了八針。
警察在做筆錄時，所有孩子都說同樣的話：
“栩栩說今晚有流星雨。”
“栩栩說用頭撞墻就能看見。”
“栩栩說最先看見的人可以永遠和她做朋友。”
我坐在兒子床邊，看著他頭上的淤青，手機突然震動。
是周明發來的消息：
【來書房一下，我們需要談談。】
周明手里拿著一份文件。
“這是什么？”我問。
他遞過來：“你的精神診斷報告。三個月前你就該住院治療了。”
我翻開文件，看到自己的名字和診斷結果：“妄想型精神分裂癥”
“不可能……”我聲音發抖，“那些孩子都看見了栩栩……”
“你看看你自己。”周明的聲音低沉而疲憊，像是已經解釋過無數次，“孩子們只是在玩一個游戲，可你卻當真了。栩栩根本不存在。”
我盯著那份診斷報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著我的名字。
妄想型精神分裂癥。
可栩栩真的不存在嗎？
“你需要治療。”周明嘆了口氣，伸手想碰我的肩膀，我下意識躲開。
他的眼神暗了暗，收回手：“頌頌不能再跟著你這樣下去了，我會暫時帶他去我爸媽家住幾天。”
第二天，我獨自在家收拾頌頌的東西。
他的書包還放在沙發上。
我機械性地整理著，直到——
一顆鉆石從書包側袋滾了出來。
我僵住了。
這是栩栩說的，栩栩不小心落下的鉆石。
這不是幻覺，不是妄想。
這顆鉆石真實地躺在我的手心里。
如果栩栩不存在，這顆鉆石是哪來的？
如果孩子們只是在開玩笑，為什么他們描述得栩栩一模一樣？
我的手指顫抖著，腦內一片轟隆，我知道栩栩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