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天，我直接去了幼兒園。
林老師正在教室里整理繪本，見我進來，她抬起頭，臉上掛著熟悉的溫柔微笑：“頌頌媽媽，您怎么來了？”
我直接攤開掌心——那顆藍鉆石泛著光。
“我知道栩栩是誰了。”
林老師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余女士，您怎么也跟孩子們一起胡鬧？我們班真的沒有栩栩這個孩子。”
“那為什么所有孩子描述得栩栩都一樣？栩栩就是存在的。”
林老師嘆了口氣，像是面對一個無理取鬧的家長：“孩子們互相模仿而已。上周頌頌在班里講了"栩栩"的故事，其他孩子覺得有趣，就跟著編。”
“林老師，栩栩真的存在！”我死死攥著那顆藍鉆石，聲音發顫，“你看這個——這是圓圓上個月匯演時裙子上的裝飾鉆！一定是她惡作劇，假裝自己是栩栩！”
林老師愣住，目光落在我掌心的鉆石上。
“頌頌媽媽，"她皺眉，“圓圓上個月根本沒參加匯演。"
“什么？”
“圓圓請了病假，匯演那天她不在。”林老師翻開班級相冊，指著照片，“您看，這里根本沒有她。”
我盯著照片——舞臺上的小朋友穿著亮閃閃的裙子，可本該站著圓圓的位置，空空蕩蕩。
怎么可能……
上個月……我明明來看了匯演，圓圓就站在頌頌的前面。
我趕緊掏出手機找照片，卻怎么都找不到那天的照片。
“而且，”林老師輕聲補充，“圓圓從來不穿帶鉆石的裙子，她只喜歡新中式。”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
如果不是圓圓，那這顆鉆石是誰的？
如果不是孩子們在撒謊，那栩栩到底是誰？
所以……真的是我的記憶出現了偏差么……
可是……
我眨了眨眼，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那天我確確實實見到了圓圓。
那天匯演結束。
自由活動玩尋寶游戲的時候，圓圓還不小心弄傷了頌頌的手。
我清楚地記得，我臨時在幼兒園門口的便利店買了消毒工具，緊急給頌頌消毒了。
而出門前，我還看到了那瓶印著便利店LOGO的消毒液。
我站在教室后門的陰影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里的藍鉆石。
午休時間，孩子們圍成圈坐在地毯上。
“栩栩說她昨晚看到流星雨了。”小哲舉起蠟筆畫，紙上歪歪扭扭的流星拖著藍色尾巴，”她說流星落在我家樓頂。”
頌頌突然壓低聲音：“栩栩讓我別告訴大人，她說……”
孩子們的小腦袋湊得更近了，“大人們都看不見流星，因為他們心里沒有光。”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這句話太具體了，不可能是集體幻想。
6.
“栩栩不可能是孩子們的幻想。”我把錄音筆拍在周明的辦公桌上，“哪個五歲孩子會說"大人們心里沒有光"這種話？”
“老婆，”他嘆氣的聲音像在替我惋惜，“你也許真的該接受一些系統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