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茉,你站住。”白時宴在南茉身后不遠處,氣急敗壞的叫囂著。
可前面的南茉,仿佛他不存在一般,頭都懶得回。
白時宴快步走上前,眼底滿是嫌惡:“白南茉,我告訴你,你既然已經回了丞相府,就別在外面做一些有損顏面的事情。
我雖然不愿意認你,可你畢竟已經回來了,可我今天也把話告訴你,我只認茜茜這個妹妹,縱然你是母親親生的,我也不會認你,所以你要是在外面惹了麻煩,別指望我會幫你解決,還有……”
叨叨叨!煩煩煩!
大男人啰里吧嗦的,南茉掏了掏耳朵,不耐煩的喊到:“閉嘴,說的好像我喊過你大哥了似的。”
“你居然敢叫你的兄長閉嘴?”
有病,有大病,病得不輕!
這什么腦殘玩意兒?
不打算認我,反過來說兄長,「小黑,就這玩意兒當初怎么欺負你了?」
小黑似乎又想起了兩世的黑暗日子,耷拉著腦袋,那耳朵就像兩片蔫了的葉子,眼睛也沒了光彩。
「白茜茜說我推她,這個所謂的兄長,就一腳將我踢進了水池里,說我賤命一條,不許府醫為我醫治,后來我一直咳嗽,到死都沒好。」
「這只是其中的一件事,后面這樣拳打腳踢的時候,數不勝數。」
南茉:「看姐妹兒的,幫你報仇!」
“白大公子,你若在嗶嗶賴賴的說下去,我保證打掉你所有牙齒,讓你下半輩子用鼻孔吃飯。”
嗶嗶賴賴,白時宴不知什么意思,可是打掉他牙齒的事情,他聽懂了。
他氣極了!
帶著內力的掌風朝著南茉的門面而來,這一掌若是普通人,多半會要了半條命。
只聽“轟!”的一聲,白時宴飛出去了,重重的摔在了賣魚的水桶里。
腥水四濺,幾條活魚在他頭上瘋狂拍尾。
“狗東西,還敢對我動手,你當姑奶奶是什么人,上一個對我出手的,墳頭的草都一米高了。”
小黑的尾巴朝天翹著,顯示了它的好心情。
空間和火系異能若是還在,早就血洗丞相府,帶著小黑逍遙自在去了,任他十萬軍隊都奈何不了,哪用的著隱忍,慢慢來!
南茉甩甩手腕,對呆若木雞的張管家嫣然一笑:“勞煩管家,送你家公子回去了。”
“老奴……知道了。”
他再也不敢和大小姐叫囂了,實在是太可怕了,大公子是什么人,那可是有武藝的,都扛不住大小姐的一拳。
這是白時宴生平最丟人的一次,居然被人當街打進漁桶,他可是丞相府的嫡子,誰見了他不得禮讓三分。
可眼前的‘妹妹’,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我行我素,手段狠辣。
關鍵是,他打不過。
他只能暫時忍下這次屈辱,待來日百倍奉還。
“老天呦……我的魚啊。”賣魚的大嬸心疼著她的魚和水桶,她還指望這些魚賣了買些糧食給小孫子買精米呢。
白時宴對外一直都是謙謙君子的形象,所以此刻他剛好借著這個樣子,讓人們指責南茉。
他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濕透的衣衫更顯得他楚楚可憐。
“唉……嬸子,抱歉,是我的錯,妹妹她任性慣了,今日她堵伯,我說了幾句,沒成想……”白時宴欲言又止地搖搖頭,轉頭對張管家使了個眼色,“您這些魚我全買了,就當賠罪。”
張管家對南茉說了自己就八兩多,這時候拿銀子出來,會不會也被大小姐揍?
可大公子,他也得罪不起,只能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顫巍巍地掏出五兩碎銀,那賣魚婦人頓時眉開眼笑。
“公子真是菩薩心腸!”婦人接過銀子,轉頭就換了副嘴臉對著南茉指指點點,“這小姑娘,不是嬸子說你,這是你哥,你怎么可以對他動手,要不是你哥讓著你,小姑娘哪里是男人的對手。”
隨即又道:“這要是在我家,丫頭片子大聲說話都不敢,哪敢對自己的哥哥動手。”
隨后圍觀的百姓,都開始指責南茉。
“就是就是,你們看看,哪家女孩子會養狐貍?”
“這公子真是太善良了,要我說,就該打,打上幾次就老實了,還能敢堵伯。”
“這位公子,你家也太縱容她了。”
……
張管家縮著脖子往人群后躲,生怕南茉連他一起收拾。
南茉只是站在那里,看著濕答答,又很得意的白時宴。
蠢!
南茉看著圍觀的百姓,聲音不大不小,讓眾人都能聽到:“一個個的那么愛管閑事,自己家里的活做完了嗎?看清楚你們面前這個廢物,他身上的料子和我身上的,我們怎么可能是兄妹?他身上掛著的羊脂玉,能買這里一套鋪子了吧?你們真是蠢,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
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輿論真的害死人。
南茉沒有理眾人探究的眼神,抱著小黑直接離開。
南茉她們離開之后,百姓們看著白時宴的眼神變了,大家竊竊私語,確實那個姑娘就是一身粗麻布衣,瘦的很,皮膚蠟黃,這兩人完全不像是兄妹。
白時宴僵在原地,臉上的溫潤面具出現一絲裂痕。
丞相夫人柳氏聽聞了院中鬧出的風波,雖覺得兒子做得有些過火,可轉念一想,南茉的反應也未免太不識大體。
不過是個院子,完全可以過來和她說,竟鬧到要出去住客棧,果然不是在身邊教養長大的,行事這般任性。
她蹙著眉,指尖輕輕敲著桌案,終究還是嘆了口氣。
到底是親生女兒,于是,她揮了揮手,吩咐人將破敗院子盡快重新修整,按著二小姐院子的標準來。
又指派了個伶俐的小廝去尋人:“你去把大小姐接回來,讓她暫住風蘭院。”
小廝剛走到門口,就遇到了抱著小黑回來的南茉,他也是見識過大小姐實力的。
連忙擠出笑臉,恭敬道:“大小姐,夫人讓小的來接您,風蘭院已收拾妥當了,您看……”
南茉腳步未停,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唇角微勾:“你在前面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