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蘭院!
南茉抱著小黑,帶著小青進入院子。
回廊環(huán)繞著院落,雕花的門窗,院落的一角擺放著石桌石凳。
南茉進入屋子,一張雕花梨木圓桌,桌上擺放著精致的茶具。
是個里外間,里面是臥房,有一張雕花梨木大床,和一個梳妝臺,上面放著一個銅鏡。
另外一旁放著一個柜子,應該是放衣服用的。
又是懷念空間的一天。
她的空間里面除了吃的,應有盡有。
這院子共有四間廂房,兩間給了丫鬟,另一間暫且堆放雜物。
橫豎都是暫住。
夜幕降臨時,張管家領著個新丫鬟來了。“大小姐,”他躬身賠笑,“夫人撥了小蘭來伺候您。若是不合心意,您盡管吩咐老奴。”
“你家大公子可有說什么?”
張管家:這該怎么回?肯定是要套我話的,唉!
“回大小姐,并未說什么,只是安頓老奴,不許說出去。”
南茉淡淡的回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蘭上前一步:“奴婢小蘭,見過大小姐”
小青在南茉耳邊說著:“這個前兩個月買進來的,不熟悉。”
小黑:「這個丫鬟,我沒見過。」
南茉放下茶盞,瓷器相碰發(fā)出清脆聲響。
“我這兒不留二心之人。”她目光如刃,“記著,在我這兒犯錯沒有發(fā)賣一說,只有死路一條。”
小蘭渾身一顫,深深伏首:“奴婢明白。”
南茉輕輕揮手:“去收拾吧。”
小蘭低頭應聲:“是。”
她剛要退下,院外忽然傳來一道嬌俏的聲音。
白茜茜提著裙擺款款而入,臉上掛著甜膩的笑:“大姐姐回來啦?聽說姐姐想住客棧,怎么不來找妹妹呢?我院子里還有好幾間空屋子呢!”
南茉抬眸,似笑非笑:“哦?比這個院子好?”
白茜茜一滯,她是來笑話這個親生女兒的,哪想到南茉會順桿往上爬?
她眼珠一轉,笑容略顯僵硬:“和這里差不多,就是……屋子多幾間罷了。”
南茉語氣悠悠:“既然差不多,那妹妹特意跑這一趟,是有別的事?”
白茜茜臉色微變,訕笑道:“妹妹這不是關心你嘛,還特意給姐姐送衣服的。”
她側首對身后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這不,還特意給姐姐帶了幾套新衣裳來。”
丫鬟捧著一個錦緞包裹上前,白茜茜伸手揭開一角,露出里頭鮮艷的綢緞,笑吟吟道:“都是時下最時興的料子,姐姐試試可合身。
南茉掃了一眼,這般艷俗的色澤,分明不是未出閣的小姑娘穿的,她若真穿上,豈不惹人笑話?
小白蓮可真會玩。
她唇角微揚,淡淡道:“多謝妹妹好意,不過我慣常穿素色,這般鮮亮的衣裳,還是妹妹留著更合適。”
恰在此時,屋外傳來腳步聲。
白茜茜眼圈一紅,聲音驀地低軟下來:“大姐姐……可是討厭我?妹妹并非有意占姐姐的位置,我也是娘抱回來的。”
她話未說完,柳氏已疾步邁進屋內(nèi),一把攬住白茜茜,蹙眉道:“茜茜,你這是做什么?你是我正經(jīng)的女兒,何須對別人低聲下氣?”
轉而又瞪向南茉,冷聲道:“茜茜一片好心給你送衣裳,你不領情便罷,怎還給她臉色看?”
南茉輕輕撫過袖口繡紋,眸中噙著一絲譏誚:“夫人這話有趣。我方才說了‘謝’字,也婉拒得清清楚楚,怎么,在你們眼里,但凡送來的東西,別人就非得感恩戴德收下?”
她抬眼,目光如淬了冰:“若按這個理兒,明日我送她一副棺材,她是不是也得歡天喜地躺進去?”
柳氏臉色驟變,指尖發(fā)顫,她沒想到南茉說話如此刻薄“你你你……放肆,你這是對娘說話的態(tài)度?”
南茉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衣袖:“柳夫人不問緣由便橫加指責,這就是您為人母的態(tài)度?”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既如此,我和你一樣,那不是正好說明,我們是真母女。”
柳氏被這話噎得喉頭一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確實沒聽見前因后果,只當是茜茜受了委屈,可眼前這個親生女兒的眼神,竟讓她莫名脊背發(fā)涼。
“是娘...誤會你了,早點休息吧,我?guī)к畿缦然厝チ恕!彼銖姸似鹦θ荨?/p>
白茜茜不可置信地拽住柳氏衣袖:“母親!”
就這?這柳氏越來越?jīng)]有用了,訓誡南茉都不會?
這女人真是沒用!
直到走出院門,柳氏才驚覺后背已沁出冷汗。
她分明該拿出主母威儀訓誡這個不敬母親的女兒,可方才被那丫頭盯著時,她居然害怕。
這相府里的人都快成她的主子了。
柳氏壓低聲音,扣住白茜茜的手腕,“若真惹惱了她,這樁婚事……咱們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白茜茜委屈地扁了扁嘴,燈籠昏黃的光暈恰好籠住她半張臉:“女兒當真只是來送衣裳的。”她垂下眼簾,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完美掩住了眸中翻涌的狠毒。
柳氏:白茜茜這是演戲上癮了。
白茜茜在心中冷笑。
待這賤人完成先帝賜下的婚事,到那時她就是太子妃,未來會是皇后,只要控制了皇帝,這西夏不就是她的。
“茜茜,想什么呢?”柳氏疑惑的呼喚將她驚醒。
白茜茜立刻抬起泫然欲泣的小臉,月光下淚珠晶瑩:“沒什么,只是在想,大姐姐萬一不答應婚事怎么辦?”
剛剛明明聽見茜茜笑了,現(xiàn)在是在哭?
難道是聽錯了?
“她會答應的,她一直在村子里長大,搖身一變就是正經(jīng)王妃,她怎么可能不答應。”
白茜茜說話聲音怯怯的:“母親,大姐姐的脾氣好像不太好,胖管家的牙都掉了兩顆。”
柳氏摸了摸白茜茜的頭發(fā):“娘會找個嬤嬤教她禮儀規(guī)矩,這粗俗不堪的性子,萬一她御前失儀,咱們接她回來豈不是白費。”
聽到柳氏說起太子,白茜茜頰邊倏地浮起一抹薄紅,眼睫低垂:“女兒……全憑母親做主”。
柳氏:白茜茜,你能正常些嗎?演一晚上戲了,還沒夠。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是她柳氏貼心的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