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或許就是父女間所謂的血緣感應。
只可惜念念一心掛念的爸爸,如今早就有了新的家庭……
甚至可以冷眼看著她,被張思思磋磨。
看著渾身凍的發(fā)抖的念念,我終于下定了決心:
“念念,你愿意跟媽媽離開這里嗎?”
“媽媽會帶你去一個環(huán)境不那么好,但卻有很多和善的叔叔阿姨的地方,你愿意跟媽媽走嗎?”
念念雖然不知道我說的是哪里,卻毫不猶疑的點頭:
“只要是跟媽媽在一起,去哪我都愿意!”
自從沈嘉林假死后,出事的國營大廠為了補償我,便在廠里給我安排了一個會計員的工作。
會計員除了年底,平常都很悠閑,但工資也少得可憐。
這讓原本就對我有意見的公婆,更加對我不滿意。
他們說我沒本事、沒能力,沈嘉林活著的時候要靠他養(yǎng),
現(xiàn)在沈嘉林死了,我又要靠夫家養(yǎng)。
可公婆不知道的是,作為九十年代建筑系的大學生,我當初本大有可為。
要不是意外懷上了念念,我也不會心甘情愿在家相夫教子。
在打定主意后,我撥通了一個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我忍不住眼眶一酸:
“教授,我后悔了……”
“我還有機會……有機會參加西部大開發(fā)的項目嗎……”
當初在知道我放棄事業(yè),選擇結婚生子時,我大學的教授可謂是滿眼失望。
如今聽到我回心轉意,甚至愿意投身最艱苦的西部開發(fā)項目后,
教授的語氣里都帶著激動:
“你可是我們系的驕傲,現(xiàn)在你愿意回來,我肯定歡迎!”
“只是這個項目周期長,你得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聞言,我毫不猶豫的回道:
“教授,我如今喪偶,只要您允許我?guī)吓畠海乙欢ò磿r報道!”
3
得到教授肯定的答復后,教授告訴我,三天后會有專車來接我去跟他們匯合。
看到我打完電話,念念帶著期待的問我:
“媽媽,我們可以去你說的那個地方了嗎?”
看著她期待的樣子,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而手掌處傳來的刺撓感,讓我忽然意識到,念念不應該是現(xiàn)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