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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鳴釗把我待發表的論文送給了他的學生馮思雨。
只因馮思雨是他過世恩師的女兒。
“恩師去世前說過讓我照顧思雨,我不能忘恩負義。”
“你一向通情達理,何必計較呢?”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滿心失望和不甘。
我和顧鳴釗曾是校友。
畢業后,我致力于研究紅火蟻的藥用價值,他留校成了最年輕的教授。
所有人都說我們是學術圈的金童玉女。
可沒人知道,我們之間橫著馮思雨這根刺。
顧鳴釗一次次為了她委屈我。
甚至已放心不下她為由,推遲跟我領證結婚。
為了我們遙遙無期的未來,我放棄寶貴的科研機會,卻落得如今的下場。
“你要報師恩我不攔著你,可我真的累了。”
“我可以把論文讓給她,但我們之間也就此結束吧。”
我轉身離開,撥通了學弟的電話。
“巴西的科研項目,我同意帶隊。”
......
顧鳴釗并不想就此和我分手。
所以他提了折中的建議,把獨家發表的論文加上馮思雨的名字。
“茜茜,我們相戀八年,怎么能說分手就分手呢?”
“可思雨真的很需要這次機會,咱們就各退一步。”
“我答應你這是最后一次,處理好這件事,我們就去領證!”
比起完全為他人做嫁衣,加個名字已經好很多了。
我雖不情愿,但還是答應下來。
只是我沒想到,顧鳴釗所謂的加名字,居然是把馮思雨寫成一作。
實驗室里,我把論文甩在他們二人臉上。
“為了馮思雨,你就是這樣算計我的!”
“這和搶走有什么區別!”
顧鳴釗皺眉看我,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別鬧了,你又不缺這個一作,思雨比你更需要這次機會。”
“何況她也參與了研究,論文發表本就有她一份,你不該獨占的。”
可所謂的參與,不過是他讓我帶馮思雨熟悉下科研流程。
為了得到準去的數據,我在實驗室熬了一個又一個通宵,蓬頭垢面。
為了研究紅火蟻生物特性,我在田野間忍受蚊蟲叮咬,遍體鱗傷。
而馮思雨只去過實驗室一次。
一整年里,她日日妝容精致,花枝招展到處享樂。
我辛苦獲得的成果,一朝成了為她鋪路的工具,憑什么?
我控制不住情緒,對著散落一地的論文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