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喂。”
“茜茜?你,你醒了嗎!太好了!”
他的語氣你夾雜著欣喜和愧疚。
見我沒有回應,他又支支吾吾開口。
“思雨說帶回家的文件里夾帶了幾只紅火蟻,我看她太害怕了才急著走,不是故意把你一個人丟在醫院的。”
他自覺理虧,聲音越來越小。
“嗯,我知道了。”
我語氣平靜,沒等他說別的,掛了電話。
護士見我臉色不好,也識趣轉身出去了。
空蕩安靜的病房里,我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沒人要的小丑。
八年感情又如何?
在顧鳴釗心里我根本沒有馮思雨重要。
學術不端也好,生命安全也好。
只要她需要,顧鳴釗隨時都能犧牲我。
可他也曾這樣無條件的偏愛我。
遇到想要搶走我功勞的組員,他會與人爭得面紅耳赤。
知道我想參加科研項目,他放下身段厚著臉皮四處懇求。
我在野外考察,他擔心我飲食不規律,風雨無阻給我送飯。
可自從他的恩師去世,這一切都煙消云散了。
他包攬馮思雨的所有事務,校內做她的導師,校外做她的哥哥。
我一次次為他所謂的“恩師遺愿”讓步。
可事到如今,我真的累了。
我不想守著一段再也回不去的感情,繼續委屈自己。
這些年,我已經舍棄太多自我,放棄太多追求事業的機會。
現在也是時候丟掉過往的不值得向前走了。
想到這里,我又撥打了一通電話。
確認好前往巴西的科研團隊名單后,對面的人遲疑片刻還是開口了。
“學姐,你確定要帶隊嗎?”
“這次的項目至少要幾個月的時間,你和顧老師分開這么久,真的沒問題嗎?
我捏緊手機,忍下心中的苦澀。
“我確定!”
這天之后,我又在醫院住了兩天。
顧鳴釗并沒出現。
他只是在我出院的前一天來電說第二天親自接我。
然而第二天,我給自己辦好了出院手續,坐在醫院門口等著。
直到中午,顧鳴釗才打來了電話。
“茜茜,對不起,我一時半會兒過不去。”
“思雨要來咱們這住幾天,我在幫她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