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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外,有人踏雪而來。
「有趣。」
「陸尚書不愧是金科狀元,果然好計謀。」
「可惜本宮早就查明,你原本就不是梁國人,只是北國派來,從小在梁國長大的質子。」
沖鋒的吶喊聲響起,黑壓壓的梁國士兵如潮水般涌來。
與叛軍搏殺在一處。
營外廝殺聲大作,我踏著幾個叛軍的血,步入暗室,面色淡淡。
陸儲面如死灰:
「昭華,你怎知……」
又被我冷聲打斷:
「自然是老天開眼,見不得你這人面獸心的鼠輩在這朝堂上行走!」
陸儲仿佛被釘在了原地。
他卻仿若未覺,喃喃自語:
「那日你選了他做駙馬,卻不選……」
我冷笑:
「卻不選你?」
遠方吶喊聲漸漸平息,齊牧一身戎裝,手中擒了敵方將領的頭顱。
那頭顱滴著鮮血,眼中悔恨猶如上一世的我。
「昭華…實乃好兒郎。」
父皇輕咳一聲,在眾人攙扶下從后方走來。
不過瞬息萬變。
短短幾個時辰,戰事逆轉,大局已定。
陸儲面上充滿駭然,腦海中涌現出一連串猜測,嘴唇因害怕而泛白,雙手連連顫抖。
似乎被戳中心事,他拼命撲向前方,摸索著觸摸到我的裙角:
「求你,我該死!我不是人!求你放過我一命!我不該鬼迷心竅,我只是貪圖榮華富貴,并沒想著親手害死你」
我冷冰冰的立著,無動于衷:
「你只是貪圖榮華富貴,你只是懷有二心,你只是為臣不忠。」
「如果你想與我說這些,實在是可笑至極!」
「你知道為了讓你得到應有的懲戒,我走了多遠的路,花了多久的心思,又流了多少的淚?」
「這些你都不會知道,因為你只是快要死了,可我已經在悔恨里死過無數次了!」
陸儲癱軟在地,似乎喪失了全身的力氣。
和我死去的那一日極為相似。
只不過這次,終日悔恨的淚水,換了個人去流。
話音未落,我抽出手中匕首,生生刺入他胸口。
陸儲痛苦地捂著胸口蔓延的血痕,不可震驚地望著我。
那傷口絕不會致命。
我神色平靜:
「留你到現在不為了什么,只是萬人凌辱的滋味,我也想讓你嘗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