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謝沉突然宣布:“以后家里的財務,交給莉娜管。”
我愣住了。
“你花錢大手大腳,人又笨,很多賬目都算不清楚。”
“莉娜是留學生,腦子比你活絡,也比你會節省。”
我只覺得荒謬。
這些年,我何曾大手大腳過?
謝沉的父母身體不好,常年住院吃藥,哪一筆開銷不是我精打細算,甚至把我自己的私房錢都貼補了進去。
他謝沉拿著我給他的啟動基金才做起了生意,后來又經營所謂的非洲慈善。
利用那些虛假的項目和悲慘的故事,騙取信徒和富商的捐款。
手上的刺疼越發厲害,又紅又腫,碰一下都鉆心。
莉娜和那幾個黑皮同學在一旁咯咯直笑,其中一個指著我的手說:“嘖嘖,這手以后還怎么彈琴啊?”
2
夜深了,莉娜早已回房休息。
謝沉卻破天荒地拿著醫藥箱走到我面前,拉過我那只慘不忍睹的手。
酒精棉擦過傷口的瞬間,我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他低著頭,仔仔細細地給我涂抹藥膏。
燈光下,他專注的側臉,有那么一瞬間,讓我恍惚回到了從前。
那時,我們剛結婚不久,感情尚好。
有一次,我切水果不小心劃傷了手指,他也是這樣,緊張又心疼地給我上藥,一邊上藥還一邊念叨,說我毛手毛腳。
他說:“以后這種事情讓我來,別再傷到自己。”
“你知道我修行就見不得血了。”
又過了幾天,莉娜嬌聲說因為懷孕,皮膚變得粗糙,需要做美容保養。
我沒想到,謝沉會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他找來的私人醫生告訴我,莉娜需要注射干細胞來改善膚質,而我的干細胞與她最為匹配。
我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看著自己的血液被一點點抽離身體,注入到另一個容器中。
謝沉就站在不遠處,面無表情地看著。
醫生看了一眼旁邊儲血袋的刻度,眉頭不自覺地蹙了一下。
“謝先生,再繼續下去,謝太太的身體恐怕會承受不住。干細胞提取并非越多越好,過量反而可能……”
“繼續。”謝沉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
“莉娜的身體底子薄,又是第一胎,自然要用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