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沐初帶沈奕楠回到宿舍，安置好后便回到對面寢室。宋霄正打著游戲，
抬頭招呼：“班長辛苦了，帶新生跑前跑后。”包子突然想起：“對了，
剛才賀少打電話找你，聽著挺生氣的。”庾沐初攥著書包的手驟然收緊，
語氣有些倉促：“我、我今晚還要去書店兼職，先走了。”他提著書包快步往門口走，
一出門便撞見沈奕楠，“班長，你要去哪啊？”“書店兼職，順便學習。
”庾沐初垂眸整理書包帶。沈奕楠立刻接話：“那太好了！班長，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剛好想查點資料。”庾沐初頓了頓，點頭應下：“好。”夜風裹挾著晚春的暖意，
沈奕楠瞥見庾沐初耳尖泛著薄紅，想起方才他在寢室門口的慌亂，
忍不住開口：“班長和賀同學……關系很好嗎？”話音未落，梧桐樹下的畫面撞碎暮色。
賀衿淵彎著腰長臂圈著苓芷的肩，指尖輕輕拍著她后背，女孩埋在他頸窩的肩膀微微發顫，
像是安撫。庾沐初的腳步驟然釘在原地，書包帶被指節碾出細密的褶皺，
“不好……”聲音輕得像片被夜風揉碎的葉子。沈奕楠側頭看他，少年睫毛劇烈顫動著垂落，
望向地面的目光卻死死凝在那對身影上，書包帶被擰成扭曲的弧度。梧桐葉在頭頂沙沙作響，
遠處便利店的霓虹明明滅滅，將他攥緊書包的影子拉長在人行道上，像道不肯愈合的傷口。
沈奕楠忽然伸手扣住他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校服布料傳來。“再看下去，
”他指尖輕輕碾過對方緊繃的脈搏，不等回應便拽著人往反方向走，帆布鞋踩過滿地碎光，
聲音混著風里的暖意落下來，“書店兼職就要遲到了。”沈奕楠拽著他往書店走，
掌心的溫度透過校服布料烙在腕骨上。賀衿淵垂眸盯著懷里抽噎的女孩，
指尖像擼貓似的薅了把她發尾，“哭夠了？你睫毛膏都蹭我衣服上了，洗一次五十。
”苓芷悶聲捶他胸口：“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我追了你兩年啊！”“哦，那算工齡補貼，
讓你多抱十秒。”賀衿淵挑眉，指節戳了戳她泛紅的眼角：“不過丑話說在前頭，
你再把眼淚鼻涕蹭我衣服上……”苓芷氣到抬頭，睫毛上的淚珠啪嗒掉在他手背上，
“賀衿淵你沒有心！”“心肺俱全，不過建議你找校醫掛個號，
”賀衿淵面無表情地抽出紙巾甩她臉上，“畢竟能追我兩年還沒發現我是鐵樹，
你眼神可能需要搶救。”苓芷氣鼓鼓地扯過紙巾團成球砸他胸口：“鐵樹？我看你是鐵壁！
去年我送你 ninety-nine 朵玫瑰，你轉手就送給宿管大爺當父親節禮物！
”賀衿淵指尖夾著她發尾轉圈圈，眼尾微挑：“大爺感動得給我加了三個月夜宵雞腿，
這叫資源合理利用。”苓芷氣得跳腳：“那我親手烤的曲奇餅干總不能說沒用吧？
”賀衿淵慢悠悠道：“賣了十八塊八，正好湊齊買泡面的錢。”“你居然拿去賣？！
”“純天然無添加的滯銷品，舍己為人幫你做慈善，
”賀衿淵道：“畢竟樓下便利店老板夸你這手藝，能直接申請非遺暗黑料理傳承人。
”“那上周我給你織的圍巾！”“拆了給流浪貓搭窩了，
”他指腹蹭過她氣紅的鼻尖：“你針法太松，貓爪子能勾出洞，不過放心，貓比你會撒嬌。
”苓芷突然破涕為笑，伸手捏住他手腕往自己臉頰按：“那現在我撒個嬌，
你能不能別這么毒舌？”賀衿淵像觸了電似的猛地抽手，后退半步撞在梧桐樹上，
“你、你發什么神經？”“神經？”苓芷歪頭看他，故意往他懷里蹭了蹭，
“追你兩年都沒反應，我嚴重懷疑你是塊會呼吸的冰山，還是說……你只對男的感興趣？
”“放屁！”賀衿淵喉結滾動，手忙腳亂地扒拉她肩膀，“我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賀衿淵忽然瞥見遠處拐角處閃過的白襯衫衣角，瞳孔驟縮，猛地推開苓芷，
“只是你撒嬌技術太爛！跟幼兒園小朋友搶糖似的！”苓芷望著他跌跌撞撞的背影笑出眼淚，
揉著被推紅的肩膀扯開嗓子喊：“賀衿淵！下一個兩年我還要追你！直到你鐵樹開花為止！
”遠處傳來踢到石子的聲響，
少年氣沖沖的罵聲混著夜風飄過來：“再喊就把你扔到流浪貓堆里當貓糧！老子開花？
老子開成仙人掌！扎死你！”書店的燈還亮著，他看見庾沐初伏在桌上寫東西，
發旋被暖光鍍成淺金，旁邊的沈奕楠正托腮看他，指尖不時戳戳他作業本邊緣。
香煙從指間滑落，跌在地上。'叮'賀衿淵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