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待父母都睡了,李瀟提了父親的差刀,將一個莫約承認大拇指大小的靈蜜瓶子貼身藏好,出了屋子 。
踩了提前準備好的石桌翻墻而出,然后向前狂奔而去,直奔黑市而去。
白日里,李瀟已經多方打聽過了。
別看這一點靈蜜少,但卻是價值不菲 ,莫約值個一百文錢。
要知道,這個年代,一斤豬肉也才三十文錢。
一百文錢都足夠買三斤多豬肉了。
當然,能夠買得起靈蜜的也非常人。
這個世界很操蛋,底層的普通百姓還在溫飽線上掙扎,而上層人物卻是富得流油。
也只有黑市才能夠消耗得掉這點靈蜜。
如今莫約還差二兩銀子才能夠買得起回春丹,即便是李瀟一次去黑市賣一百文錢,也需要二十次往返黑市才能湊得夠。
也不知道父親能否挺得到那個時候。
但如今也沒別的辦法。
即便是去黑市,李瀟也是鋌而走險。
畢竟他年齡太小,力氣不夠大,賣了銀子,能否安全帶回也是個問題。
只是父親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也由不得李瀟多考慮了,他也只能是鋌而走險了。
此時的李瀟已經做了全面的包裝。
他將自己裹在一件寬大的麻衣中,臉上還蒙著面巾,頭上裹著頭巾,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成年人。
嗯,雖然有些像侏儒,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到了黑市,在交了一個銅板后,李瀟便進了黑市。
這一個銅板,也是李瀟白日趁母親不注意拿的。
尋到自己的攤位,李瀟將一小瓶靈蜜擺出來,便裝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等待著買主上門。
“兄臺,這是什么?”
一個漢子走了過來,蹲在攤位上,問道。
顯然這漢子將李瀟當成了一個侏儒,畢竟任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八歲的小孩子敢來黑市中。
“靈蜜!”
李瀟用沙啞的聲音回答,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大人的。
“什么?靈蜜?”
那漢子驚呼一聲。
這一聲驚呼,頓時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兄臺,這靈蜜多少錢?”
一個女子問道。
“一百二十文!”
李瀟淡淡的道。
“好,我買了!”
那女子從懷中掏出銅錢,給李瀟點了一百二十文。
果然女人為了漂亮,多少銀錢也肯投資。
反倒是那些男子猶豫不決,多是問問價錢,卻是沒人購買。
畢竟,靈蜜雖然能夠強身健體,提升人的體質,但這點太少了,也沒什么大作用,反倒是那女子不嫌少,幾乎都不待討價還價的,便結清銀錢走人了。
李瀟將一百二十文銅錢用麻線穿好,揣入懷中,然后便起身往向前走去。
他并沒有直接出黑市,而是在黑市中快速的穿梭了起來。
他還是個孩子,身形本就矮小。
片刻的功夫,那些盯著他的人便失去了目標 。
直到確定甩掉了身后的尾巴,又過了片刻,李瀟這才往黑市外走去。
出了黑市,他便撒丫子飛奔,絲毫不敢多停留。
黑市的外面,有專門盯梢打劫的人 。
只是李瀟雖然已經很小心謹慎了,但最終還是被人給盯上了。
身后有一人飛速的朝著追來。
“該死!”
李瀟暗自咬牙,發足狂奔。
誰叫他即便是裝扮了,也像是個侏儒,看起來好欺負,別人自然會追他了。
一個巷子當中,藏著一老一少二人。
“二叔,有人好像追上了那侏儒,我們要不要跟上去?”
其中那年輕人蠢蠢欲動,問道。
“你瞎了眼了,追那侏儒的是馬三爺,追上去做什么?”
年紀稍長之人小聲咒罵道。
“嘶,竟是快刀馬三爺,那侏儒怕是死定了!”
年輕人倒吸一口涼氣,驚呼道。
……
而另一邊,李瀟依舊發足狂奔。
只是他僅僅只是個八歲的孩子,又沒修煉什么內練法,如何能跑得過一個成年人?
片刻后,李瀟便氣喘吁吁。
到了一處拐角處,李瀟慌忙扯下了身上的衣物,朝著黑暗中扔去。
隨即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破碗,往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泥漬,裝出一副小乞丐的樣子,蜷縮在了墻角當中,在風中瑟瑟發抖,讓人看起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就當李瀟準備好這一切之后,馬三爺提著刀急匆匆的趕來。
馬三爺看到墻角的李瀟先是嚇了一跳,急忙提刀戒備,但當看清楚李瀟是個小乞丐之后,這才松了口氣。
“小孩,方才可見過一個侏儒過去了?”
馬三爺看著墻角中瑟瑟發抖的李瀟,問道 。
李瀟一臉畏懼的看著馬三爺,指了指前面。
馬三爺轉頭朝著李瀟所指的方向看去,可就在這時,墻角中的李瀟卻是突然發難,先是甩出一把白色的石灰。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使出吃奶的勁,一刀刺入馬三爺的心口處。
“哇……”
馬三爺灰頭土臉,嘴角狂吐出一口老血,轉頭一臉驚駭的看著李瀟。
漸漸地,李瀟的身影與那侏儒的身形開始重合。
“你……就是那侏儒,你……”
馬三爺想要揮刀,但李瀟這一刀正中他的要害心臟,他的生命力快速的流逝,連舉刀的力氣也沒有了。
“咣當……”
長刀脫手落地,發出一聲脆響。
緊接著,馬三爺也不甘的倒了下去。
只是到死,馬三爺的眼珠子都瞪得溜圓,顯然他覺得自己死在了一個孩童手中太冤了,死不瞑目。
“呼呼……”
李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上冷汗直冒,后怕的渾身都在哆嗦。
但很快,李瀟便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上前快速的在馬三爺的身上摸索了起來。
最終他摸到了一個錢袋子,他心頭一喜 ,也顧不得查看錢袋子里有多少錢,提了兩口長刀,撒丫子朝著前面狂奔而去。
他年歲還小,提著兩口長刀也頗為吃力。
一口氣跑到了家的外面 ,翻進了院墻,李瀟這才松了口氣。
接著,他偷摸著進了屋子。
將父親的差刀掛回了原位,又將馬三爺的那口長刀藏好,這才來到床榻上,借著從窗戶上透過來的月光翻看起了錢袋子。
“嘩啦啦……”
他將袋子一抖,從中抖落出一堆銅幣。
“呸,窮鬼,連錠銀子都沒有……”
李瀟咒罵一聲,接著開始歡天喜地的清點起銅板的數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