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考上了名校研究生,卻親手燒掉了錄取通知書,跪著去當安家的上門女婿。
婚禮現場,安晴當著所有人的面和一位會所小哥吻在了一起。
周圍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
小哥挑釁地看著我:“陳勤,狗怎么結婚入洞房,今天的新郎是我,你同不同意?”
眾人都覺得我不可能同意,因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剛才他們還親在一塊。
我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卑微地跪趴著回答:“我同意!”
全場哄堂大笑,這一刻,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
我以為安晴會跟他們一起笑,但她沒有,反而把我從地上拖起來,質問我:
“陳勤!你瘋了?你為什么同意?”
1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安晴說她根本不愛我,之所以嫁給我,也是安家的命令。
她經常從外面帶男人回家,又會當著這些男人的面,逼我學狗叫,喝她的洗腳水。
況且剛剛才和一個會所小哥親在一塊。
我的同意不是正合她意嗎?為什么還會生氣了?
見我不說話,安晴沉默后大怒:
“陳勤,你真是沒骨氣,我的身體以后誰都可以給,但就是不會給你!”
這一刻,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
而我偏偏跪在地上,一點都不生氣。
“陳勤,你他媽還是個男人嗎?”
有人開口激我,“我要是你,就等畢業靠自己本事掙錢,也不受這鳥氣。”
是,我是等得起,可我得了尿毒癥的妹妹等不起。
她才只有十三歲。
如果再不換腎,她會死。
而唯一能給我這筆錢的,只有安晴。
當天晚上,安晴和李偉回家后。
安晴冷冷看我一眼對我說:
“他沒有西裝,你把你那套結婚西裝給他穿,還有我上次送你的那款手表也給他。”
“至于鞋,我看你腳上這雙就不錯。”
“對了,他年紀小很多事不懂,你費心多教教,特別是床上那些事。”
我絲毫沒有猶豫,蹲下身解開皮鞋,把鞋子給會所小哥穿上。
他叫李偉,才二十出頭,長得又高又帥。
“這雙鞋有些磨腳,你多穿穿會習慣的。”
“安晴說的西裝和手表,我讓張媽拿給你。”
“在你之前安晴還帶回來9個男孩子,有什么不懂的就多請教他們。”
“他們就住在三樓,你的房間在三樓右轉最后一間。”
結婚十年,安晴帶回來的人都能在家里開會所了。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各種類型,應有盡有。
外面都傳言她要在家里當武則天,要湊齊一眾男寵。
這時家里的男人們聽到安晴回來了,一窩蜂沖了出來。
“安晴,陳勤被你調教得也太好了吧,這都不生氣?”
安晴高高地仰起頭,不屑地說:“他就是我養的一只狗而已,他憑什么敢生氣?”
“怎么?你們不信?”
安晴脫下鞋子,露出光潔的腳丫。
“陳勤,跪下親我的腳,說你愛我。”
“快點!”
“是!”
我半跪在地上,雙手捧起安晴的腳,“說你愛我。”
“我愛你。”
安晴不悅地把我一腳踢開。
“看著我的眼睛,深情一點。”
我重新跪過去,照著安晴的要求又說了一遍。
這次,她終于滿意了。
“現在你們信了吧?”
安晴笑得很開心,又好像覺得沒意思,就對李偉說道:
“阿偉,我玩膩了,你來,只要給錢,讓陳勤當狗他都愿意。”
李偉聞言,掏出一張卡,在我眼前晃了晃。
“陳勤,跪下來學狗叫,叫一聲,我給你一萬。”
“怎么?愿不愿意?”
我雖感覺到侮辱。
但,李偉的卡里有一百萬!
有了這筆錢,我妹妹就可以做換腎手術,她就能活下來了。
我咬緊牙關,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叫了起來。
“汪,汪,汪。”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笑。
除了我。
“真是一條聽話的好狗。”趙旭澤攬著安晴的肩膀,在我身上踢了一腳:
“陳勤,狗怎么結婚入洞房,今天的新郎是我,你同意不同意?”
我卑微地跪趴著回答,“我同意。”
李偉笑得更歡了。
本以為,這樣就能讓安晴滿意。
可她卻掐著我的脖子,紅著眼朝我大喊:
“陳勤,究竟怎么做,你才會為我吃醋生氣?”
2
“陳勤,你真是活膩了!”
“都把眼睛給我閉上,今天看見的事情往外說一個字,我就讓你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都給我滾!”
安晴不經常發火,特別是這種場合。
在場的也都是老相識,自然識趣地離場了。
連之前安晴帶回來的9個小哥都陸續上了樓,唯獨李偉還站在那。
安晴不經常發火,特別是這種場合。
“安晴,你滿意了嗎?可以放我走了嗎?”
我仰著頭,倔強地看著安晴,
即使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也沒讓它落下。
我為安晴哭過太多次了,現在已經不想再為她哭了。
“陳勤,你少在我面前整這些欲擒故縱的小把戲,我看了都覺得惡心。”
安晴依然不信,警告我別給安家丟臉。
我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開口:“安晴,這次我是真想離婚了。”
安晴像是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把按住了我的后脖,壓彎了我的腰。
“你敢離婚嗎?你妹妹住院的錢你交得起嗎?”
“陳勤,是你第一個就跪在我面前求我別跟你離婚!”
安晴對我的厭惡,已經到了無處可藏的地步。
“陳勤,是你親手毀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這件事哪怕我解釋千百次,安晴永遠都不會信。
見我不說話,安晴眉頭擰得更深......
我和安晴剛認識的時候。
她是豪門千金,我是校草學霸。
她自私,傲慢,目中無人。
像極了刻板印象里的惡毒富家女。
她在學校里大張旗鼓地追求我。
在被拒絕后,開始給我送花送包送奢侈品,最后用錢把我砸成了她家的上門女婿。
從我答應跟她結婚那天起,她無時無刻不在羞辱折磨我。
似乎在報復我對她的拒絕。
但我并不恨她。
因為在她對我做那些過分事之前,她一臉高傲地對我說,
“陳勤,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我就出錢給你妹妹換腎。”
婚禮那天,是醫院規定交錢的最后期限。
我也終于忍到頭了......
她拎著我將我按跪在那小哥面前,壓著我的脖子讓我給他穿鞋。
“把鞋給他穿上,這些事你做了十年,早該得心應手了吧!”
這十年里,我不僅要照顧安晴,還得伺候那9個小哥。
該做的不該做的,被逼的自愿的,我做了太多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事情。
可現在的我,只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所以我再一次聽話地給李偉穿上鞋。
或許我太聽話,讓安晴沒了樂子。
她憤恨地拖著我進了他的房間,當著我的面脫掉了李偉的衣服。
這樣的場面我見過了很多次,有時候安晴還會要求我上手教他們。
我像往常一樣遞上雨傘套。
可這次安晴卻一把推開了。
“這次不需要了。”
我的手一抖,收回了。
安晴手下的動作沒停,卻破天荒抬眸看了我一眼。
我沒看她,也懶得看她了。
安晴又生氣了,她把我鎖在了衛生間里。
3
那一夜窗外的風雪很大,外面的動靜也很大,我坐在那聽了一夜。
迷迷糊糊中,我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驚醒。
“陳先生嗎?你妹妹的病情突然嚴重了,現在正在搶救,請您趕緊過來醫院一趟。”
我的心立刻懸了起來。
“安晴!”
我開始不斷拍打著門板,試圖打斷外面的談話。
安晴裹著浴袍打開了門,松散的領口內都是吻痕,懷里的男人黏在她身上寸步不離。
“怎么了?”
“我妹妹出意外了,你答應給我的手術費,現在可以給我了嗎?”
我跪在地上求她,眼淚奪眶而出,生怕她因為不高興不給我。
“哥哥,你撒謊也不打草稿嗎?現在凌晨三點下著大雪。”
“怎么你妹妹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就等到我們玩樂的時候出事?”
李偉嗤笑一聲,指了指外面漆黑的天和風雪。
安晴跟著笑出聲,眼皮都沒抬,“陳勤,你連這種謊都撒?”
“怎么?是因為聽不下去我們的聲音了?”
安晴又一次鎖上了門。
我越喊,外面的動靜越大。
我實在沒了辦法,拿起手邊的凳子砸碎了窗戶爬了出去。
尖銳的玻璃劃破了我的腿,瞬間鮮血淋漓。
因為太晚又加上下雪,我根本打不到車。
只能如行尸走肉一般往前奔跑,雪地里,一道道鮮紅的血痕觸目驚心。
“滴滴”兩聲,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停在了我身側。
“上車。”
昏暗逼仄的車內,女人坐在駕駛座始終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我一個勁地道謝,她也沒再說過一句話。
臨到下車時,我才聽見她說:
“陳勤,除了安晴,你還有別的選擇。”
“如果想清楚了,記得找我。”
一張燙金的名片遞了過來,我雙手接過,連連道謝。
可此時的我全心記掛著妹妹,根本沒細看就放進了口袋里。
我跌跌撞撞地闖進醫院急診室。
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看見護士推著一個蓋著白布的人從手術室走了出來。
“陳靜家屬還沒來?”
“這人都死了,家人還沒到,真是開眼了。”
兩個護士在那議論著,幾句話輕易戳穿了我的心臟。
我沖過去掀開了那塊白布,往日里精致的臉變得煞白。
關于安晴,這三年里我每一分鐘都在怨她。
我甚至惡毒地想過全家人一起死掉,可是如今她真的死在我面前,我唯有心痛。
因為家里早已沒了親人,也不用辦喪事。
我在父親的病床前待了一會兒,說了妹妹的事,也說了自己的事。
斷斷續續地說到了清晨,離開前我看看病床上的父親和旁邊母親的遺像,帶著哭腔開了口:
“爸,媽,我真的累了。”
第二天一大早妹妹的尸體就被火化了,我把骨灰盒裝進盒子帶回了家。
同時帶回家的還有我找人擬的離婚協議。
一進門,就撞見了安晴和那十個小伙坐在餐桌前談笑風生。
“簽了吧。”
我冷言冷語,把離婚協議摔在了餐桌上。
“所以你連夜逃出去,就為了拿這離婚協議書?”
“陳勤,你真是反了天了!”
我抱緊懷里的骨灰盒,低著頭:
“安晴,我們放過彼此吧。”
“我不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