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三天后,蘇雅坐在辦公室里,面色陰沉。秘書將文件放在桌子上后,垂著眼說。
“小姐,已經用了所有辦法調查了,但在進入后山后,就再也沒有任何蹤跡了。
”“根據程先生離開的時候的傷勢,以及留下的血跡,
他很可能已經......”秘書的話沒有說完,但含意已經清晰無比。
蘇雅將文件猛地摔在地上發出砰的巨響。紙張飛舞間,
她好像再次看到了程遠離開那天的景象。“找!把山鏟平了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要是找不到,你們就都滾!”秘書灰頭土臉的離開后,姜淮走進了辦公室。“小雅,
還沒找到程遠嗎?”蘇雅看到來人后,心下沉淀了幾分,疲憊的說。“你怎么來了?
”姜淮走近她,將地上的文件一張張撿起。“小雅,換了肝臟以后,我已經能多活兩年了,
大不了我們再找合適的人選。”他說話的語氣溫和,帶著循循善誘。姜淮一直是這樣的,
作為姜家的獨子,他非常會拿捏人心。蘇雅曾經也是因為這個才愛上他的,
可現在她只覺得姜淮的話讓人煩躁。“你那天和程遠說什么了?
”蘇雅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探究和冷意。姜淮的手指微微一頓,
隨即若無其事地將文件放回桌上。他笑容依舊溫和。“我能說什么?不過是閑聊幾句罷了。
”蘇雅盯著他的眼睛,那雙曾經讓她迷戀的眸子此刻卻像蒙了一層霧,看不真切。
她忽然想起程遠那天的眼神。冰冷、陌生,像看一個仇人。“那他為什么會突然動手?
”蘇雅聲音發緊“程遠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打人。”姜淮嘆了口氣,語氣無奈。“小雅,
他畢竟是個男人,被切了肝臟,又被醫生告知那方面不行了,心里有怨氣很正常。”“是嗎?
”蘇雅冷笑一聲,忽然抓起桌上的平板,她指尖飛快滑動,調出那天的畫面。姜淮臉色微變,
伸手想攔。“小雅,你這是做什么?”蘇雅沒理他,畫面定格在三樓走廊。姜淮對程遠動手,
并且打了他的傷口。隨后又俯身湊近程遠,嘴角帶著譏諷的笑,嘴唇翕動,說了什么。
緊接著,程遠的拳頭狠狠砸了過去。“你說了什么?”蘇雅猛地抬頭,眼神銳利如刀。
姜淮后退半步,笑容有些僵硬。“我只是開玩笑說他現在是個廢人,配不上你。”“砰!
”蘇雅一把將平板砸在地上,屏幕碎裂的聲響在寂靜的辦公室里格外刺耳。“姜淮,
你當我傻嗎?”她一字一頓,眼神異常犀利。姜淮臉上的溫和終于維持不住,
眼底閃過一絲陰鷙。“蘇雅,你為了一個童養夫跟我翻臉?”“別忘了,
這個辦法當初是你想出來的!”蘇雅呼吸一滯,胸口像是被重錘擊中。是啊,
是她親手把程遠推進了地獄。從把程遠接回蘇家的那一天起,
她就把他當作給姜淮的治病道具。可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她居然發現程遠變得不可或缺了。
于是她和他結婚,想要彌補他的一生。卻從沒想過程遠愿不愿意。但一切還有機會,
只要找回他,把他找回來就好了。5.法國的冬天比我想象中要冷。
我站在好友周明的公寓落地窗前,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腰間的傷疤。那里已經愈合,
但每當陰雨天,仍會隱隱作痛,提醒著我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程遠,這是你要的新身份。
”周明推門而入,將一個文件袋扔在茶幾上。“從今天起,你就是程墨,法籍華裔,
父母雙亡,在巴黎索邦大學畢業。”周明是做外貿的,常年往返于國內外。
蘇雅并不知道我們的關系。半年前,我請求周明幫我偷偷逃跑,遠離蘇家。我打開文件袋,
里面是一本法國護照和一系列身份證明。照片上的我眼神冷漠,
與從前那個天真愚蠢的程遠判若兩人。“謝謝。”我簡短地說,將護照收進內袋。
周明在我對面坐下,眉頭緊鎖。“蘇家還在找你。”“蘇雅幾乎把國內翻了個遍,
現在開始向海外擴展搜索。”我冷笑一聲,端起桌上的黑咖啡一飲而盡。苦澀在舌尖蔓延,
卻比不上我心中的萬分之一。“讓她找吧。”我放下杯子。“反正程遠已經死了,
我現在是程墨。”周明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嘆了口氣。“你的法語進步很快,
下個月可以開始在我公司工作。”我點點頭。這兩個月來,我拼命學習法語和商業知識,
就是為了能盡快獨立。周明幫了我太多,我不能永遠依賴他。兩年后。“程總,
明天與生物公司的會議資料已經準備好了。”助理在電話里匯報。“好的,辛苦了。
”我掛斷電話,轉身回到書房。桌上攤開的文件顯示,
蘇氏集團正在試圖收購一家法國生物科技公司。這家公司擁有革命性的人工器官培養技術,
恰好是我們下一個投資目標。我勾起嘴角。命運真是有趣,總喜歡把仇人送到彼此面前。
手機突然震動,是周明的消息。“蘇雅來巴黎了,小心。”我盯著那條消息看了許久,
直到屏幕自動熄滅。兩年了,她終于還是找來了。我本以為聽到這個消息會恐慌,
但出乎意料,我內心異常平靜。現在的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童養夫,
而是能在商場上與她正面交鋒的對手。第二天的會議異常順利。
生物公司的創始人被我們的方案打動,當場簽下了意向書。走出會議室時,
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程先生,請留步。”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我緩緩轉身,看見蘇雅站在走廊盡頭。她穿著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裝,
紅唇如血,眼神銳利如刀。兩年不見,她更加美艷動人,卻也更加危險。“抱歉,
我們認識嗎?”我用法語平靜地問道,臉上掛著禮貌而疏離的微笑。蘇雅的眼睛微微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