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5蘇雅婷瞬間僵在原地，雙眼緊盯著我，仿佛在確認自己是否聽錯。
“你已經解除婚約了？”我微微頷首，眼神平靜如水。“陸晨！你竟敢背著我做這種事？
給我解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爭辯只會徒增無謂的痛苦。
我拎起早已收拾妥當的行李箱，轉身朝門口走去。身后，蘇雅婷的怒吼回蕩在公寓中。
“站住！你要去哪里？給我回來！”她追出幾步，卻在此時，
臥室里傳來程巖一聲痛苦的呻吟。她腳步一頓，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轉身回去照顧程巖。
我驅車返回老宅，向父母坦白了解除婚約的決定。他們對此并不意外，
立刻為我安排了一場更為“合適”的聯姻。我家族在建筑界根基深厚，
只是當初為了支持蘇雅婷的事業，我選擇了獨立發展。婚姻登記、婚禮籌備，
一切按部就班地進行。豪門聯姻，只談門當戶對，效率至上，感情反而成了次要因素。
短短一個半月，六年的感情記憶逐漸淡去，那個曾經占據我心靈的身影也漸漸模糊。
婚禮后的第一個周末，我在新房中享受難的的時光。突然，一陣急促的門鈴聲打破了寧靜。
“稍等，馬上來！”打開門，我愣在原地——門外站著的竟是蘇雅婷。她憔悴不堪，
眼圈泛紅，渾身散發著酒精的氣息。四目相對的瞬間，她眼中泛起淚光。“為什么要躲著我？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她聲音哽咽，卻掩飾不住話語中的怒意。“我沒有躲。
”不知為何，我的回應竟如火星落入油桶，徹底點燃了她的怒火。蘇雅婷猛地揪住我的衣領，
逼近我的臉龐。“你故意消失不就是想逼我答應結婚嗎？”“好，我答應你！
”“但你必須先向程巖道歉，婚后也不能干涉我和他的工作關系！
”我輕輕推開她的手：“你誤會了，而且我已經不能與你結婚了。”她怔住了，
眼中閃過一絲不解：“為什么？”我從口袋中取出新婚證件，遞到她面前。
“因為重婚在法律上是不被允許的。”蘇雅婷盯著那本證件，眼神從震驚轉為難以置信。
隨后，她如同失控般大喊：“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是假的對不對？”此刻，
看著她失態的模樣，我心中只剩下疲憊，曾經的心疼憐惜早已蕩然無存。就在這時，
臥室門開啟，我的新婚妻子顧語穿著家居服走了出來。“怎么了？誰在門口？
”“一大早吵吵嚷嚷的。”我剛要轉身向顧語解釋情況，蘇雅婷卻突然沖進屋內。
她一把抓住顧語的長發，面目猙獰。“就是你這個狐貍精勾引我的未婚夫！”“給我滾開，
他是我的，他答應過要和我結婚的！”“你憑什么插足我們的感情？”見狀，我立即上前，
緊緊抓住蘇雅婷的手腕。“你瘋了嗎？放手！”趁她力道稍松之際，我用力將她推開，
她踉蹌幾步，跌坐在地。6蘇雅婷跌坐在地板上，難以置信地望著我。“陸晨，
你竟然為了這個女人推我？”我沒有理會她的質問，轉身走向顧語，
輕聲關切道：“你沒受傷吧？”顧語撫平被扯亂的發絲，微微搖頭：“我沒事。
這位是......你的前任？”我點頭確認：“是的。你先回房間休息，我來處理這件事。
”顧語抬眼看我，唇角浮現一抹從容的微笑。“不必了，我對你的前任反而有些好奇。
”話音剛落，她邁步走向仍坐在地上的蘇雅婷。蘇雅婷剛欲再次伸手攻擊，
我立即上前一步攔住她。“蘇雅婷，請你自重。這是我的家，不是你發泄情緒的地方。
”見我如此維護顧語，蘇雅婷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陸晨，你什么意思？”“告訴我實話，
你是不是因為這個女人才和我分手的？”“是不是她插足了我們的感情？”我凝視著蘇雅婷，
心中波瀾不驚。“我與你解除婚約這件事，”“與顧語沒有任何關系。
”“現在請你離開我們的家，我們不歡迎你的打擾。”面對我斬釘截鐵的態度，
蘇雅婷緩緩站起身，眼神中充滿怨恨。“陸晨，你確定要這樣對我？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確定。”蘇雅婷咬緊下唇，點了點頭：“好，陸晨，
你會為今天的決定后悔的。”留下這句威脅，她轉身朝門口走去。
就在她即將踏出門檻的瞬間，顧語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請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丈夫，
我這個人很容易吃醋的，謝謝理解。”話音未落，門已關閉。我轉向顧語，
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餓了嗎？我去準備早餐。”顧語走近我，輕輕依偎在我懷中，
乖巧地點頭。以為與蘇雅婷的恩怨已經過去，誰料四周之后，
她竟在我舉辦的“城市未來”建筑論壇上不期而至。“聽聞你的生態建筑理念獲的大獎，
特來致賀。”她遞出一個包裝考究的盒子。我默然不語，
她又補充道：“難道老朋友來訪也不值的一句問候？”正躊躇間，顧語從人群中款步而來，
自然地挎住我的臂彎。“很高興你能來支持我先生的環保建筑理念。”她語調溫婉，
笑容恰到好處。“先生”二字宛如一記重錘，蘇雅婷面色霎時蒼白。她強作鎮定，
將禮物塞入我手中，匆匆步入會場內部。我方欲離去，
視線卻捕捉到一個令人不快的身影——程巖正朝這邊走來。他目光掃過我，
嘴角掛著那抹熟悉的輕蔑。“陸設計師，別來無恙？”他微微頷首，
隨即話鋒一轉：“六年光陰，不過是浮云而已。”“雅婷心中的位置，從來都只為我預留。
”“奉勸你早日抽身，免的日后難堪。”“何必自取其辱，戴著綠帽子還不知道？
”這番言論令我啞然失笑。顯然，蘇雅婷對我們已分道揚鑣的事實只字未提。我并未點破，
只是淡然道：“論壇即將開始，請隨意參觀。”程巖輕嗤一聲，傲然踏入會場中央。
7程巖離去后，我拆開了蘇雅婷送來的精致禮盒。內里是一支限量版鋼筆，黑檀木桿身，
18K金筆尖，鑲嵌著細小的藍寶石。凝視這支鋼筆，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思緒回到三年前的那個秋日。我向來偏愛用鋼筆繪制設計草圖，有一次，
蘇雅婷提出想借我那支祖傳的萬寶龍鋼筆一用。彼時深愛她的我，毫不猶豫地應允了。
然而那支承載著家族記憶的鋼筆，從此再未回到我的筆盒。
數月后我才的知真相——蘇雅婷將它轉借給了程巖。原來程巖要參加一場書法比賽。
那支鋼筆是我祖父留下的珍品，圈內人大多知道它的存在。持有它參賽，
無異于獲的了隱形加分。可惜，程巖比賽歸來后，鋼筆已不知所蹤。那晚，
蘇雅婷冒雨回到公寓，渾身濕透。我心疼不已，為她擦拭濕發，遞上熱茶。她抱著我，
淚眼婆娑地道歉，說鋼筆丟失了。那支鋼筆是祖父臨終前贈予我的念想，我一直視若珍寶。
但那刻，我更心疼眼前這個女子，舍不的她有半點委屈。于是，我選擇了原諒。
當晚她承諾會為我尋一支同款作為補償。然而此后，她為程巖購置了無數奢侈品，
卻始終“忘記”了對我的承諾。從始至終，我不過是一個可笑的配角。若在從前，
收到這樣一支鋼筆，我定會欣喜若狂。如今，心中卻波瀾不驚。況且，新婚之際，
顧語已送我一支同款但更為珍稀的白金版。我合上禮盒，穿過人群尋找蘇雅婷。
她正與程巖站在展廳角落交談。見我走近，她下意識地停止了交談，
臉上浮現討好的笑容：“陸晨，你怎么過來了？展覽進行的如何？
”我將禮盒遞還給她：“感謝你的心意，但我無法接受這份禮物。”聽聞此言，
蘇雅婷面露困惑。我從西裝口袋拿出那支鋼筆——與她送的幾乎一模一樣，
只是筆身上多了一圈白金裝飾。看到這支鋼筆，蘇雅婷表情凝固，
隨后勉強開口：“這......這是誰送你的？”正當我準備解釋，
顧語優雅地走到我身旁。“是我的新婚禮物，”她微笑著說，“特別定制的。”聽到這番話，
程巖的反應比蘇雅婷更為激烈。“新婚？”他聲音提高了八度，“陸晨，你要結婚了？
”我微微搖頭。看到我的反應，程巖松了口氣，但下一秒我補充道：“不是要結婚，
是已經結婚了。”“允許我介紹一下，”我轉向顧語，“這位是顧語，心外科主任醫師，
也是我的妻子。”程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你......不是和蘇雅婷在一起嗎？
”“怎么會突然......”我打斷他的話：“蘇雅婷沒告訴你嗎？
我們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分手。”“蘇雅婷不是對你情深義重嗎？”“她難道沒有跟你說嗎？
”話音剛落，程巖轉向蘇雅婷，眉頭緊鎖。蘇雅婷沉默良久，
才支吾著回答：“是的......我們確實分手了。”“什么時候的事？”程巖追問。
“大約......六周前。”聽到這個回答，程巖臉上浮現出掩飾不住的喜悅。畢竟，
他一直希望我和蘇雅婷分道揚鑣。如今，他終于如愿以償。
然而當他伸手想攬住蘇雅婷的肩膀時，她卻微微側身避開了。“怎么了？為什么躲開我？
”程巖疑惑不解。蘇雅婷恍惚片刻，才回過神來：“啊，我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一下。
”話音未落，她已轉身離去，留下程巖一人愕然站立。片刻后，程巖也匆匆追了出去。
我轉向顧語：“論壇要開始了，我們該上臺了。”說著，我挽起她的手，一同走向主席臺。
向與會嘉賓致謝，感謝他們對環保建筑理念的支持。臺下掌聲雷動，
唯獨角落里的蘇雅婷神情黯然，雙手緊握著那個被退回的禮盒。若在從前，看到她這副模樣，
我定會心疼不已，恨不的立刻奔向她身旁。而今，我心如止水，只想珍惜眼前人，
好好經營現在的生活。8建筑論壇結束后，蘇雅婷在停車場攔住了我。夜色中，
路燈將她的身影拉的很長，眼中淚光閃爍。“陸晨，你能不能告訴我，
這一切是不是只是你的報復？”“我無法相信，六年的感情就這樣被你輕易斬斷。
”“如果你是在懲罰我，請直說，我愿意做任何事來彌補。”“不要像現在這樣對我，好嗎？
”“你離開后的每一天，我都輾轉難眠，思念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她邊說邊試圖握住我的手，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直到此刻，
她依然固執地認為這只是一場游戲。一如既往地自我中心，只在乎自己的感受，
從未真正考慮過我的心情。令人唏噓的是，即使分開這么久，她的本性絲毫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