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身避開,“既然她不懂事,我就不搬了。”
江瀾月在一旁紅了眼眶,就要跪下。
“是我不該多嘴,請姐姐責罰。”
墨炎急忙攔住她,轉頭對我怒目而視,“你非要逼得瀾月給你下跪才甘心?”
我望著他護住江瀾月的手,笑了,“她自己要跪,與我何干?”
墨炎沖我怒吼,“司羽!你還在無理取鬧!”
我并不想與他糾纏,站起來往外走,江瀾月卻大叫了一聲。
等我回過神時,她已經躺在血泊里,胸口還插著我的發簪。
“姐姐……你為何害我?”
江瀾月哭得梨花帶雨,可那根發簪,我明明已經丟失了個把月了。
我正色道:“墨炎,你看清楚點,這發簪上連我的氣息都沒有,她分明是自己刺傷誣陷我。”
墨炎迅速召出他的本命法器噬魂鞭,“住口,事實擺在面前你還想抵賴。”
“既然你這么喜歡傷人,那就嘗嘗瀾月受過的苦。”
我瞬間臉色慘白。
這種鞭子打在身上,會讓人疼得想自毀元神。
上次挨了三鞭,我在床上躺了半年,至今后怕。
我顫抖著哀求他,“不要……墨炎我求你……”
他甩開我,轉頭溫柔地跟江瀾月說,“別怕,我替你討回來。”
打到第七鞭,墨炎才停手。
我以為他終于心軟了,卻聽他冷冰冰地說,“別裝死,要不是瀾月心軟替你求情,我今天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你。”
我掙扎著抬頭,看見江瀾月靠在他懷里沖我笑。
墨炎扔下鞭子,冷冷地說:“回去好好反省。”
我渾身是血地被拖走,墨炎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只顧著給江瀾月擦眼淚。
被扔回朝露殿后,我聽見外面傳來歌舞聲。
原來他為了哄江瀾月開心,特意叫了仙女來跳舞。
朝露殿里,我的血跡未干,墨炎踹門而入,隨手把個小物件往桌上一擲。
我沉默地看著碎裂的琉璃盒,母親留給我的鮫珠已經不翼而飛。
墨炎卻滿不在乎,“瀾月讓我給你的,別總欺負她。”
“今晚的月食之夜,我與你同去。”他看著我身上的傷,似要補償我一般。
我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那是我們最甜蜜的回憶,三百年前的月食之夜,我們正是在星祭臺下定情,他曾發誓每年都要與我攜手同游。
或許,他對我還是有心的吧。
暗夜里,我強撐著與他并肩站在祭臺下。
他卻只顧回復江瀾月的傳音,連我做的糖糕都嫌甜。
初遇時,他最愛拎著人間的糖糕來找我,后來我便自學了數十種花樣,如今他還是膩了。
話音剛落,玉符又亮起來,他立刻眉眼舒展地回復。
手里的糖化了,粘在傷口上,疼得鉆心。
回程路上,他腰間掉出一塊女子貼身手帕。
我彎腰撿起,瞬間如墜冰窟,那分明不是我的。
他劈手奪過去,冠冕堂皇道:“上次去人間游歷時隨手買的,你別多想。”
我死死地盯著他衣領下的咬痕看了半天,下午剛聽值夜的仙娥嚼舌根,說江瀾月昨夜在他寢殿待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