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我精神錯亂了,瘋了。
「姐夫,我看這也沒鎖啊。咱們進去看看?」
我穩了穩心神,掏出鑰匙,插進了鎖孔。
咔噠。
門開了。
我倆推門而入。
可剛掃了一眼,我倆都驚了。
容枝皺了皺眉,表情很不對勁,
「姐夫,你確定這是你倆的婚房?一年都沒人住了?」
我蒙了。
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好疼。
不是幻視。
見鬼了,這屋子,煙火氣很重啊。
目之所及,除了家具家電和我搬離的時候一樣,其他的都跟我的記憶大相徑庭。
茶幾上放著一盤蘋果,一盤葡萄。
而落地窗邊的綠植一片翠綠,生機勃勃。
陽臺晾曬的衣服還在滴滴答答往下落水。
廚房的磨砂玻璃上一片霧氣。
里頭傳來咣咣不知道是剁肉還是剁骨頭的聲音。
甚至,我鼻尖還嗅到了飯菜香。
這里,分明有人住。
我突然想起在一個獵奇新聞里看過相似的情況。
封死的老宅里,突然煙囪冒煙。
廢棄多年的工廠,在某夜忽然響起了機器運轉的轟鳴聲。
其實就是因為某些流浪漢無處容身,專挑那種看起來不顯眼的地兒。
改造成了自己的窩棚。
太過分了。
容枝表情有些迷糊,她輕輕拽了拽我的袖子,
「姐夫,這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說空置一年了嗎?」
我被她扯得半邊身子有點發僵。
她問我,我問誰?
此時廚房門突然開了,平地門咣地一聲砸在墻壁上。
一個身影從廚房走了出來。
平頭,瘦消,看不出年紀。
是個男人。
右手還提著把刀。
我眼尖,看到刀上還沾著血。
那可不是普通的菜刀。
而是菜場賣肉的屠戶用的那種剔骨刀。
跟我對上目光的瞬間,男人表情突變。
他大張著嘴,胸脯一起一伏。
接著咣當一聲。
男人手里的刀重重砸在地上。
他叫得跟殺豬一樣,拿著刀直直對準我的面門,
「我靠你們誰啊?怎么進來的?我警告你們,別過來啊!」
相由心生。
這男人滿臉橫肉,看著絕不是什么好鳥。
容枝先忍不住脾氣,直接嚷嚷開了,
「我還沒問你誰呢?這是我姐跟姐夫的婚房,你咋還在這過上日子了?」
男人叫得更大聲,
「放你娘的屁,還婚房?老子單身貴族鉆石王老五。這房老子掏錢買的,全款!我在這過日子有問題嗎?」
說著,男人氣急敗壞摸出了一個紅本。
打開攥在手里,用首頁對著我倆,唾沫四濺,
「看清楚啊,我是房屋所有人徐海。一年前從一個美女手里買過來的。」
我一愣,
「美女叫啥?」
徐海懷疑地看著我,
「關你們屁事啊?你倆怎么恁八卦呢?趕緊給老子滾,老子數到三。」
看我倆站門口一動不動,徐海有些急了。
他掏出手機威脅地摁下了110,對著我倆晃了晃,
「你倆別動,就站那,站好,對!等警察過來收拾你們!大白天的強闖民宅,還有沒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