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
暮光娛樂大樓頂層,總裁辦公室。
虞檸慵懶的靠在老板椅上,手上翻看著一本財經雜志。
桌面更是放著一大摞剛讓秘書買回來的財經雜志。
這些雜志有個共同特點就是,封面都是孟宴臣。
不論是國坤接班人的身份,還是自己名下投資公司從未失敗的戰績,都足以讓他常年霸占各大財經雜志和新聞的頭版頭條。
舒桐一身牛仔外套配短褲,門都沒敲,風風火火就推門沖了進來。
“檸檸寶寶,你昨天到底跟誰相親的,神神秘秘的不告訴我。”
虞檸優雅地端起花茶喝了一口,才悠悠地舉起手上的雜志。
舒桐的目光從她臉上一點一點移到她手中的雜志封面上,怔愣片晌。
“孟宴臣?!國坤接班人孟宴臣??!!!”舒桐震驚,舒桐尖叫。
“小聲一點,我辦公室的隔音可不太好。”虞檸放下手臂,繼續低頭翻看手上的雜志。
“你和孟宴臣??戀愛了?!!!”舒桐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怎么可能。”虞檸抬起頭,看向她的眸光清澈不含半點雜質,笑嘻嘻道:“別激動嘛桐寶,我們只是合作伙伴,簽了一個利國利民、互幫互助的友好合約而已”
“合約?”舒桐愣了兩秒,忽然痛苦抱頭原地轉圈,感覺好像要長腦子了。
“不是,小姐,你當總裁簽藝人合約不夠過癮,現在開始簽戀愛合約了???”
舒桐疑惑,舒桐好奇,舒桐提問。
“不是戀愛合約。”虞檸伸個懶腰,語氣慢悠悠的,“是’假裝戀愛’的合約。一年為期,互相應付父母,互不干涉私人生活,期滿解約。”
虞檸雙手一攤,神色驕傲,為自己想出這樣一個絕妙方案的機智大腦而感到無比自豪。
“……我看你是娛樂圈戀綜拍多了,想搞個現實版CP營業?”
舒桐一屁股坐下,盯她半晌:“可是,這男主角太有魅力,合作過程中,你面對他難道不會心動嗎?”
虞檸單手撐下巴,唇角彎彎:“心動也不違法吧?要是合得來,假戲真做,談個戀愛也沒什么不行。”
虞檸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誰規定不能對合作方心動的?
再說了,孟宴臣那樣的皮囊……嘿嘿,已經心動了……
“喲,你還真打算從假情侶做成正宮夫人?”舒桐一邊說一邊抓起桌上的小玩偶砸她。
“大膽!”虞檸笑罵著側頭躲過,語氣半認真半嬌嗔:“我只是說如果——如果郎有情妾有意,我當然不會排斥。”
頓了頓。
“但如果他對我沒意思,我也不稀罕咯,天涯何處無芳草,樓下不就有一大把草。”她抿了口花茶,含笑的眼神落在不遠處飄動的窗紗上。
舒桐挑眉:“那是,我們同時擁有完美臉蛋和完美身材,美貌與智慧并重的虞大小姐,當然人見人愛啦”
“嗯哼~說不定先動心的是他呢?一年后說不定——是他求著我續約。”虞檸微微抬起下巴,聲音理直氣壯,驕傲的樣子像極了漂亮的布偶貓。
“晚上去逛街嗎?你之前不是說喜歡D家今年的秋季新款包包和衣服嗎,我讓銷售都留好了~”
“喔~我親愛的虞總,人家果然是你最愛的心肝肝~”
舒桐捧心。舒桐飛吻。
兩人笑作一團,一切都柔軟得像是初秋最不設防的那場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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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孟家餐廳。
陽光穿過落地窗,灑進餐廳。
孟懷瑾坐在主位,翻看著今日的財經晨報,付聞櫻慢條斯理的喝著牛奶燕窩。
孟宴臣則是早早地去了公司準備晨會。
孟家的早晨,一貫的安靜有序。
餐桌上,廣式早點整齊陳列,精致可口,傭人輕手輕腳地為每個人添上溫熱的茶水。
許沁今天沒有化妝,頭發松松地用發夾夾起,穿著米白色短袖搭配牛仔褲。
她下樓一走進餐廳便坐下,垂著眼,連句早安也沒有說。
“沁沁。”付聞櫻注意到許沁的臉色蒼白,黑眼圈也甚是明顯,眉頭微蹙,“是不是醫院的工作太累了?”
許沁低著頭,吃著煎蛋,神色恍惚,輕聲回道:“沒有,挺好的。”
語氣有些敷衍,咬了一口蝦餃,咀嚼動作卻明顯機械,眼神始終飄向窗外。
自從上次見過宋焰之后,她添加了好幾次宋焰的微信,都被拒絕了,電話也不接。
導致她這幾天上班也不在狀態,晚上也睡不著。
宋焰是不是還在生她的氣,這么多年過去了,宋焰會不會已經喜歡上了別人。
萬一他真的喜歡上別人了,她該怎么辦呢,宋焰是她生命中的唯一一束光啊。
不,絕對不能讓宋焰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心如刀割。
“你這樣可不像沒事。”付聞櫻放下勺子,聲音溫柔卻帶著強勢:
“要不要考慮換個工作?去藥企吧,工資更高,工作也更輕松。”
“不用了。”許沁輕輕皺眉,語氣帶著不滿,“媽媽,我已經長大了,選了醫生這條路,就是想靠自己的能力做一點事情。”
“你還小,有家人幫著安排有什么不好的?”付聞櫻一貫強勢,“你作為我孟家的孩子,不需要那么辛苦。”
“那是你的看法。”許沁終于抬頭,語氣冷淡:
“我在醫院現在的崗位,是憑自己的能力得到的,不是靠孟家,也不是靠任何人。我不想被別人控制,也不想再活在你們的安排里了。”
餐桌陷入短暫沉寂。
孟懷瑾有些擔心地看向付聞櫻,只有他知道,一向高傲的聞櫻,是怎么放下身段去為孩子鋪路的。
片刻后,許沁忽然放下筷子,語氣平靜:“我想搬出去住,爸爸媽媽,你們在醫院附近給我買套房子,再給我買輛車,以后我就不回來了。”
“你要搬出去住?”聞言,不發一言的孟懷瑾也臉色一變,出聲道。
“嗯,住在家里,每天來回通勤太遠了,不太方便。”
孟懷瑾眼神中寫滿了不贊同:“沁沁,你還是個孩子。你一個人住,能照顧好自己嗎?”
“我不是孩子了。”許沁的語氣終于帶上一點火氣,倔強中帶著一絲軟弱:
“我只是……不想每天回家,在這個壓抑的家里,我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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