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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宋母立刻打來電話。
“你來我書房一趟。”
我的后背瞬間繃緊。
這么快？
想來也是，宋家最重視我的成績，靳老爺子早就放出話來，靳家要的孫媳婦，必須是有真才實學的，不要徒有其表的花瓶。
他們看中我，也只因我跟宋子涵身形相似，年齡相仿，還有能被他們拿捏住的軟肋。
推開門，林雅芝端坐在真皮沙發上，一身香奈兒套裝，保養得宜的臉此刻卻沉下來。
“你這次成績怎么回事？過不了多久就要高考，這個成績遠遠不夠。”
我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角，故意表現出緊張的樣子。
“對不起，這次沒考好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能讓你把這么簡單的題做錯？”
我抬起泛紅的眼睛，
“我最近總是想著媽媽，所以…”
她表情明顯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復平靜：“考試時要專心。你母親在醫院接受最好的治療，情況已經好轉很多了。”
“那讓我去看看她好不好？”
我打斷她的客套話，看到她的瞳孔微微收縮。
“現在最重要的是備戰高考，等你考完再去見也不遲。”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擠出幾滴眼淚：“可是我每天夜里都夢見媽媽在喊疼，她的病情根本沒有好轉，她快要死了。”
我哽咽得說不出話，
“我吃不下睡不著，夢見她在病床上痛苦呻吟，考試時這些畫面一直在眼前晃，再這樣下去，我根本靜不下心復習，高考肯定會...”
林雅芝聽到我擔心母親時還面無表情，但一聽到"高考"兩個字：
“不行，高考必須考好！”
急得脫口而出。
話說完，她才意識到失態，深吸一口氣道：“好，我會盡快安排你見你母親。”
“但之后你必須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
“我一定會的。”
我連忙點頭，臨走時又回頭補充：
“請您盡快安排，我現在的狀態真的需要見媽媽一面才能平復。”
她對我露出那種熟悉的、和善的微笑：
“放心，我理解你的孝心。但記住，高考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她此刻的表情，跟當初找到我時一模一樣。
那時的她端著優雅的笑容對我說：“我們宋氏集團一直熱心公益，特別是對優秀學子。像你這樣的天才，不該被埋沒。”
我直接問：“需要我做什么？”
她唇角弧度更深：“我女兒宋子涵成績不太理想。只要你幫她拿下明年的高考狀元，”
接著從愛馬仕包里拿出一張名片，
“北城最好的腫瘤科主任，隨時為你母親安排治療。”
我毫不猶豫地接受了宋家的條件，天真地以為只要聽話就能救母親。
之后整整一年，每當我提出想見母親，她都會立即沉下臉：
“現在最重要的是備考，不要分心。”
卻在高考前，突然給我看了一段母親錄制的視頻。
畫面里，母親強撐著微笑為我加油。
我更是拼了命地挑燈夜讀，趴在書桌前刷題。
恐怕那時候母親就已經命不久矣，而他們怕沒了拿捏我的把柄，故意讓母親配合錄下這段視頻。
為了保持做題手感，學校將三次模考安排在高考前一周。
等高考結束，我就再沒了能跟她談判的籌碼，而母親也會因病重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