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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躺在床上盤算著復(fù)仇計劃。
宋家在北城勢力不可小覷,正面抗衡無異于以卵擊石。
我必須偽裝,必須隱忍,必須更加謹(jǐn)慎。
黑暗中,門被輕輕推開,有人躡手躡腳地摸上了我的床。
后背貼上來一具溫?zé)岬纳眢w,我渾身瞬間繃緊。
是宋琰,宋家那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廢物。
前世他仗著宋家權(quán)勢,在我十八歲生日那晚灌醉我,用母親性命威脅著將我按在酒店床上。
我哭得撕心裂肺,他卻掐著我的脖子說:
“你這種賤命,能被我看上是福氣。”
我跪著求他放過我。
可都無濟于事,我至今難忘那個絕望的晚上,他饜足離去,我蜷縮在滿是血污的床單上,眼淚流干。
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來,那我自然要好好利用。
我強忍著惡心,裝作睡夢中的囈語:
“宋夫人...我明白...大少爺不成器...家產(chǎn)都得留給子涵小姐當(dāng)嫁妝...”
身后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但是大少爺...畢竟也是親生的。”
身后的床墊突然一陷,宋琰連鞋都顧不上穿就沖了出去。
我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聽見他在走廊壓低聲音打電話:
“立刻去查,我爸媽最近是不是在轉(zhuǎn)移資產(chǎn)?特別是轉(zhuǎn)到宋子涵名下的部分!”
我無聲地勾起嘴角。
前世這個時間點,宋家為了討好靳家,早就把大半產(chǎn)業(yè)轉(zhuǎn)到宋子涵名下,美其名日是她靠“商業(yè)天賦”賺來的。
而宋琰這個心胸狹窄的廢物,最恨的就是別人動他的東西。
林雅芝的動作比我想象中更快。
二模考試前,她就安排了母親的手術(shù),并破例允許我去醫(yī)院探望。
我匆匆趕往醫(yī)院,推開病房門的瞬間,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母親靠坐在床上,雖然消瘦但還活著,真真切切地活著。
“暖暖,”母親微微睜大眼睛,
“怎么哭了?是不是太累了?”
我撲進她懷里,貪婪地呼吸著母親身上味道。
“沒有,我只是好想你。”
口罩遮住了我整容后的臉,也藏住了我洶涌的淚水。
“媽沒事,”她輕輕拍著我的背,“就是拖累你了...要是沒我這個病,你去年就該去上大學(xué)了...”
“我這次會考得更好。”
我擦干眼淚,從書包里拿出保溫盒:“我?guī)Я四類酆鹊呐殴菧脽岷取!?/p>
看著母親小口喝湯的樣子,我在心里發(fā)誓:宋家欠我們的,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二模成績出來的當(dāng)天,林雅芝和宋明華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這次高考,我一定能考出更好的成績。”
我低著頭,語氣恭順地向他們保證。
飯桌上,宋子涵百無聊賴地戳著碗里的菜,突然撒嬌道:“爸,媽,高考結(jié)束我要去歐洲玩!這半年悶死我了。”
林雅芝溫柔地給她夾菜:“到時候你要多陪陪時川,靳家肯定會好好安排。”
“那我要最新款的瑪莎拉蒂當(dāng)禮物!”宋子涵得意地晃著腦袋。
“好好好,都依你。”宋明華笑得眼角的皺紋都堆在了一起。
“砰!”
宋琰突然把碗重重砸在桌上:“宋子涵,你要不要臉?高考你出過一分力嗎?在這裝什么?”
“你管得著嗎?”
宋子涵尖著嗓子反擊,“就你這種被退學(xué)的廢物,宋氏交到你手里遲早完蛋!”
“等我成了靳家少奶奶,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爸媽早把老宅、股份都轉(zhuǎn)到我名下了,你現(xiàn)在花的每一分錢,將來都得跪著問我要。”
她故意拖長音調(diào),涂著丹蔻的手指戳向宋琰胸口。
宋琰臉色瞬間鐵青。
他掀翻整張餐桌,瓷盤砸在地上碎成無數(shù)片。
“賤人,這些東西都是我的!你敢跟我搶?”宋琰一把掐住宋子涵的脖子。
兩人打得有來有往。
“住手!”
宋明華一巴掌抽得宋琰踉蹌后退。
“混賬東西!你妹妹馬上要嫁進靳家,你除了惹事還會什么?”
“從今天起,你名下所有卡停用!讓你好好長個教訓(xùn),滾出去!”
我低頭扒飯,余光卻瞥見宋琰攥緊的拳頭青筋暴起。
宋子涵還在得意地炫耀:“某些人就是嫉妒爸媽更疼我。”
宋琰臨走時那個眼神,淬滿了恨意。
好戲馬上就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