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的祁總。都怪我嘴太笨,本來想夸心瓷姐裙子好看的,沒想到反而讓她誤會了我們的關系,道歉的時候她才會不小心扯到了我的頭發……真的是不小心!她不是故意的!”
她楚楚可憐的跪在地上,細節到拽著男人褲腿的手都在發抖。
這一刻,姜心瓷突然明白她為何能讓祁斯年一次次破例。
一個面容姣好、又知進退會演戲還能哄他的可憐女孩,唐暖身上讓人動搖的標簽太多了。
所以祁斯年甚至連一句懷疑的話都沒有問,直接默認了她所說的話便是真相。
“好了別哭,去沙發上坐著,我看看有沒有哪里碰到。”
他嫻熟地將她攔腰抱起,放在那套姜心瓷從歐洲空運回來的沙發上。
“祁總我沒事的,弄臟了沙發就不好了。”
“沒事,一套沙發而已。”
直到祁斯年確定她沒事,才淡淡看了姜心瓷一眼。
“我這里還有個重要客戶,你先回去吧,這件事回頭我再跟你說。”
誰都無法忍受自己老公當面維護另一個女人。
尤其是這個女人剛剛還挑釁過你。
心底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但姜心瓷一句話都沒說,直接下樓開車,來到閨蜜吳悠的家。
姜心瓷完美繼承了母親的藝術家天賦,早在被送去國外前,她的才華就已經響徹京海。
后來回國,她受聘去母校任職,在各地辦音樂會,是人人稱贊的鋼琴家。
可她實在耐不住祁斯年的懇求,最終折斷了自己的翅膀,日夜與藥物、針孔為伴。
但還好,現在抽身并不算太晚。
吳悠家。
她慌張的連鞋都沒穿,打開門后臉上還掛著沒來得及擦掉的清潔面膜。
“你今天來的還真湊巧,我剛剛跟你老公請完假呢,我……”
姜心瓷直接抱住了她,抽噎:“我都知道了,大笨蛋……”
十分鐘后,吳悠開始罵娘。
“我律師函都找人幫你擬好了,就等找準時機跟你攤牌呢!那小綠茶居然敢挑釁到你面前?”
一小時后,吳悠依依不舍的將她摟進懷里。
“聽說意大利的男人可紳士了,寶寶,你值得更好的。”
姜心瓷緊緊回抱著她,“是我對不住你。”
“咱倆不說這個!你不是還要去醫院做檢查嗎?快去吧。”
從吳悠家出來后,姜心瓷接到了姜父的電話。
這兩年姜父身子漸差,前陣子又捉到小嬌妻和會所男模廝混,突然就想起了這個寶貝女兒,很是殷勤。
不過翻來覆去也就那幾句。
“你看看今天的頭條,斯年摟著一個女人進了醫院!媒體說是懷孕了!你就不能多在他身上花點心思嗎?盡早生個孩子才能拴住他的心……”
姜心瓷直接掛斷了電話。
下一秒卻彈來了一個推送。
照片上,祁斯年死死將唐暖摟在懷里,臉上滿是焦急。
或許是因為孕早期,姜心瓷看了之后一陣反胃,直接沖到一旁的垃圾桶干嘔了起來。
吐完后,她終于回到車上,淚流滿臉。
最后是一片鳴笛聲將她驚醒的。
她竟渾渾噩噩的將車開上了路……
一天都沒吃飯,姜心瓷頭暈目眩。
就在她想要將車停下時,側方刺眼的車燈照來。
“砰!”
她根本來不及躲閃,連人帶車掀翻在地,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昏倒前,她死死捂住肚子,虛弱地沖著路人求救:“救救我……的孩子。”
再醒來時,是在醫院。
“你終于醒了!小姐,你的腿需要立刻手術,否則將會有截肢的風險,趕快通知家屬吧!”
為首的護士遞來一份手術協議,“抓緊喊人,簽了字才能手術!”
姜心瓷意識混沌,在護士的幫助下,撥通了置頂聯系人的電話。
只不過那頭“嘟”了兩聲后,傳來的卻是唐暖黏膩的事后聲。
“喂?斯年在洗澡,你什么事嗎?”
電話被猝然掛斷。
為首的護士嘆了口氣,不忍的開口:“那個……你還有其他家屬嗎?”
這一刻,姜心瓷覺得渾身的力量都被抽干。
她顫抖地閉上雙眼,悲痛像洪水般漫過她的心臟,讓她無法呼吸。
“我自己簽……”
“可是你現在不清醒,我們醫院規定必須要家屬——”
可姜心瓷卻忍著劇烈的疼痛起身,虛弱的拿筆,寫下近乎不成形的字跡。
“出任何事我自己負責……”
字跡和她的血跡混在一起。
隨著最后一筆落下,姜心瓷終于徹底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