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備解釋,靈堂上傳來一陣騷動。
“怎么有貓啊。”
“真晦氣。”
重物落地的聲音嚇得貓兒炸了毛,聲音嘶厲暗啞猶如惡鬼。
我沖過去就看到棺材被砸落在地上,阿雅的公公婆婆倒在地上。
一部分人扶起棺材,一部分人追著黑貓。
我擠在慌亂的人群中,阿雅公公婆婆后腦上的傷疤看得真真切切。
那整齊的傷口,只是草草縫了幾針,像爬上了一條蜿蜒的大蜈蚣。
這時再一撞,幾乎要裂開,我仿佛透著裂縫能看到里面血紅色的肉糜。
我絕對不能再坐以待斃。
我要離開,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
“老公,我肚子好疼。”
“是不是要生了,我馬上叫村里的醫生。”
自從進了村,我就知道,我不可能跑出這連綿的大山。
普通人都難如登天,更別說我一個孕婦。
況且車鑰匙一直在老公手里,村里人又看得緊,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去。
“還不到日子,應該是受到了驚嚇。”
村醫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婆,臉上皺紋斑駁,唯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
“老公,我害怕,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警覺地看著我。
我假裝察覺不到,只捂著肚子叫疼。
老公悄悄看公公的臉色。
“去什么去,馬上就要生了,肯定是孩子在里面鬧騰,忍忍就好了。”
看來裝病指定是出不去了。
我馬上就要生了,他們不可能讓我在外面生孩子。
只要過幾天孩子生了,我的死活又有什么關系。
不能出去,那報警,讓警察來調查。
可是沒有證據,就算警察來了,可能也是無功而返。
不僅如此,還會打草驚蛇。
我必須先找到證據。
對,祠堂后面,一定有證據,我必須要再去一趟。
憑著記憶,我走到祠堂門口,吱呀的木門打破夜半的寂靜。
在排位上摸索半天都沒有找到打開暗門的機關,我看向中間的雕像。
撐起膽子把上面的紅布掀開,即使有心理準備還是被這黑漆漆的一團嚇得站不住腳。
忍住不去看,我伸手摸了上去。
果然,有機關。
石門應聲開啟,冷冰冰的藍光打在我的全身。
真相就在眼前,我心跳如雷,迫不及待探個究竟。
一進門,這里儼然一個實驗室的模樣。
手術器具一應俱全,動物的腐臭味和沒清理干凈的血腥氣飄在我的鼻尖,讓我干嘔了兩聲。
這里怎么會有個實驗室?
這是拿來做什么實驗的?
只顧著往前走,沒留意到前面的東西,我一下撞了上去,傳來的寒意順著手臂遍布全身。
退后兩步,我才來得及仔細看。
圓柱體的玻璃容器里淡黃色的液體如同隔夜的茶水,寒冷刺骨,僅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就讓人感覺整個人被冰凍了起來。
里面的東西早已因為長期浸泡看不出形狀。
但腦子里的想法瘋狂叫囂,似是也感覺到了危險。
我的聲音卡在喉嚨里,雙手捂住嘴巴,無力地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