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大姨夫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他用手指著我，
語氣里滿是毫不掩飾的譏諷：“你看看你，一堆大零蛋的玩意兒，還好意思跟我加大賭注？
”“怎么，你還想扮豬吃老虎不成？”“想嚇唬我？我告訴你，
這可不是你家樓下玩的炸金花！”他重重地哼了一聲，語氣愈發輕蔑：“再說了，
你跟我賭什么？就你家那窮酸樣，能賭得起嗎？你能拿出什么來？”“姥姥家大院的地契。
”我平靜地開口。這話一出，滿場瞬間安靜。親戚們先是一愣，隨即紛紛露出震驚的神色。
大姨原本刻薄的嘴角僵住，眼睛里瞬間迸出亮光。那座姥姥家的大院可不一般。
它位于老城區的黃金地段。三進三出的老宅子帶著個不小的院子。
院里還有棵姥姥親手種的老石榴樹。大姨夫早就盯上這塊地了。
他一直盤算著在這兒開個建材加工廠。要是真能拿下，光是地皮的價值就不可估量，
更別說建廠后的收益了。可那是祖宅，姥姥在世時說什么也不讓動。
臨終前更是把地契傳給了最孝順、年年都回去打掃院子的媽媽。
大姨夫對這份地契的垂涎早已不是一天兩天了。平日里每次提起姥姥家的大院，
他眼神里的貪婪都藏不住。時不時就想找機會跟我媽商量買下地契。
只是每次都被我媽以祖宅不能動為由拒絕。此刻聽到我說出地契二字。
他那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幾乎要把勢在必得四個字寫在臉上了。二舅突然擠到我面前，
“阿衍你別鬧了！”他的手指緊張地搓著煙盒，眼神在我和大姨夫之間來回打轉，
“你明軒哥估分710，你這......”他瞥了眼桌上的兩個零分，聲音壓得更低，
“跟你大姨夫斗，你根本不是對手。”“放你娘的狗屁！”大姨夫的酒杯地砸在石桌上，
紅酒濺到二舅褲腿上，“二弟你少他媽多管閑事！再啰嗦滾出去喂狗！
”他肥碩的手掌拍在地契旁，“之前拿你家破房子賭，老子還嫌臟了手。
”“現在有地契送上門，你想讓我收手？”他的唾沫星子濺到二舅眼鏡片上，
“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我媽攥著地契的手指泛白，眉頭擰成個死結。我沖她眨眨眼。
她深吸一口氣，把地契往我面前推了推。“行！”大姨夫突然拍掌，小眼睛里精光一閃，
“既然你敢拿地契賭，老子就再加二百萬！”他從皮夾里抽出張支票甩在桌上，“夠意思吧？
”我低頭笑出了聲，指節敲了敲地契封皮：“大姨夫，您這是逗我玩呢？
”老城區寸土寸金的三進院，他那二百萬連墻角的石榴樹都買不走。“你看不起老子？
”“我告訴你，這是給你面子！價錢抬這么高，你跟得起嗎？
”他突然扯下脖子上的金鏈子砸在桌上“老子把別墅也押上！”“老林！
”大姨尖叫著去拉他，被表哥一把按住。林明軒勾著嘴角，“媽，你怕什么？
難不成真覺得我會輸？”大姨噎了下，不說話了，眼神卻在別墅鑰匙和地契之間來回飄。
我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心里冷笑。想賭大的？正中下懷。“等等！
”大姨夫突然攔住我去拿手機的手，“光押地契和別墅不夠！你得再加錢！
”二舅猛地把手里的煙摁滅在煙灰缸里。他從西裝內袋掏出個存折甩過來，
“這里面是我廠子今年的流動資金，全押阿衍身上！”“你瘋了？！”大姨夫跳起來，
“你把錢都押在這個傻子身上？”“我信阿衍。”二舅的聲音不高，卻像根釘子釘在地上，
“這孩子從小到大不胡來。”他頓了頓，“有些人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這么多年，
也該醒醒了。”顯然二舅已經忍了大姨一家太久。5、“好啊！老二你翅膀硬了是吧？
敢跟我對著干？”他突然轉向周圍交頭接耳的親戚，“親戚們都看看！
這小子拿零分還敢押地契，現在連他二舅都跟著發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不如一起下注玩個痛快。”“老二都親自下場了，你們不跟著湊個熱鬧？”“如果明軒贏了，
除了地契歸我，剩下的所有錢，平均分給下注明軒贏的人！”這話像顆炸雷扔進人群。
原本猶豫的親戚們眼睛瞬間亮了。林明軒710分的估分像塊金字招牌。
誰會信一個數學理綜都估0分的人能翻盤？很快，三姑六婆們紛紛掏出錢包。
皺巴巴的鈔票和信用卡在石桌上堆成小山。角落里有幾個親戚偷偷瞟著我，
眼神里帶著同情卻沒敢下注。他們早看不慣大姨夫囂張跋扈。
可誰也不想拿血汗錢往必輸的局里扔。大姨夫掃了眼那幾個沒動作的人，
嘴角撇出輕蔑的弧度：“我就知道你們拿不出錢。”“杜衍，讓你媽給我磕三個響頭道歉！
”“不然你拿不出對等賭注，這分也別查了，直接把地契和你家破房子過戶給我！
”他話音剛落，院門外突然傳來引擎聲。一個女孩從寶馬上下來。
是我和表哥在同一所學校上學的校花。表哥立刻堆起滿臉褶子湊過去，：“婉婉！
你不是說沒時間參加我的升學宴嗎？”他話沒說完就被婉婉繞過，
只好尷尬地搓著手跟在后面，“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讓廚房加道菜啊。
”婉婉理都沒理他，徑直往石桌走。表哥不死心，小跑兩步擋在面前：“對了婉婉，
你查分了嗎？打算報哪個大學？”“705分，還沒想好。”婉婉話音剛落，
目光突然越過表哥落在我身上，眼尾微微上挑。“705？厲害啊！
”表哥拍著大腿笑得像撿到金子，“巧了！我剛估完分710，看來咱們能去同一所大學了！
”大姨立刻撥開人群擠到前排，“看見沒？這是我家明軒的同班同學，市重點的校花！
”她故意壓低聲音，卻讓周圍人都聽得清楚，“倆孩子早就互相有意思了，
高考前還偷偷傳紙條呢！”旁邊的表姑馬上接話：“哎喲，可婉婉這分沒明軒高啊，
那明軒和她去一個大學不是吃虧了？”“嗨，這你就不懂了！
”大姨笑著說：“婉婉家是京城做珠寶生意的，光四合院就有三套！”“明軒娶了她，
那是少奮斗三十年！”她斜睨著我媽，“哪像有些人，守著破地契當寶貝。
估計以后的兒媳婦連婉婉一半都不如”我媽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婉婉突然嗤笑一聲，
轉向表哥時眼神冷得像冰：“林明軒，成績都公布一個小時了，你還在這兒估分？”“嗨，
還不是被我這表弟氣的！”“他非說自己是省狀元，要拿地契跟我賭奔馳車。”“現在好了，
拿不出賭注，正鬧著讓他媽磕頭呢！”“杜衍？他怎么了？”婉婉幾步走到我面前，“杜衍？
你高考成績怎么樣？”6、我苦笑一聲，“還沒看成績。”大姨扭著水桶腰擠到婉婉面前，
“婉婉啊，阿姨跟你說，我家明軒啊，一天到晚都在念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