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前派對游戲,每個人都要說一個秘密。
妻子的男閨蜜說,
“枕月有了,孩子是我的。”
杜枕月的狐朋狗友們吹口哨狂歡。
只有我的臉已經綠了。
“沉舟只是我的男閨蜜,你也知道。”
“他...不喜歡女人,他只是想要個自己的孩子。”
“他是我的朋友,我必須幫他。”
我冷著臉說道:“所以呢?”
杜枕月漫不經心地回答,
“所以你別多想,我又不會取消婚禮。”
“如果你媽知道我懷孕了,一定很高興。”
我笑了笑:“還是你考慮得周道。”
我走出包間給母親打去電話,
“媽,我同意淺家的聯姻請求了。”
我和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光速領證后,
杜枕月卻挺著大肚子追我們度蜜月的飛機。
“沈知野你給我回來!你不是說過此生非我不娶嗎?”
1、
母親接起電話時,她老人家笑得合不攏嘴:
“兒子啊,你終于想通了!”
“淺家千金昨天還托人送了燕窩過來,”
母親的聲音帶著久違的輕快,
“人家不僅對你一見鐘情等了你三年,還說結婚后立刻備孕。”
“哪像那個和男閨蜜不清不楚的......”
她突然噤聲,大概是怕戳到我的痛處。
是啊,以前的我真是太傻了。
非要在杜枕月這一棵樹上吊死。
我是沈氏繼承人,愿意嫁給我的好女人多的是。
可我卻只被杜枕月勾走了魂。
為了能讓家族接受她,我提出奉子成婚。
“我正處在事業上升期,沒時間生孩子。”
“我要靠自己的努力,讓你家認可我。”
其實我不只是為了結婚,我一直很想要一個孩子。
可杜枕月每次都會拒絕。
可現在,她就這么隨便的懷上了其他男人的孩子。
事到如今,我已經沒必要再自欺欺人了。
和母親簡單敘舊后回到包廂。
包廂內的音樂不知已經停了多久,只剩滿地狼藉。
我又一次被杜枕月拋下了。
望著包廂里散落的香檳杯和滿地彩帶。
我早就對杜枕月那些所謂的“朋友”心存芥蒂,不愿意她和這些人廝混。
而陸沉舟,那個總愛搭著杜枕月肩膀。
眼神里藏著說不清道不明意味的男人。
更是像根刺扎在我心里。
他們之間的相處實在太過親密。
我曾無數次因為他和杜枕月爭吵。
質問她為什么不能和異性保持距離。
可每次得到的都是她不耐煩的回應:
“我們認識十幾年了,你怎么這么小心眼?”
后來我近乎偏執,每次她出門聚會我都跟著。
第一次出現在她朋友面前時,有人驚訝地問:
“月月,你什么時候有男朋友了?”
那時我們明明已經交往三年。
緊接著就有人追問:“那陸沉舟怎么辦?”
杜枕月滿不在乎地挽住我的胳膊,
“他只是我的男閨蜜,沈知野不會介意的。”
她笑得明艷,卻不知這句話像一把刀。
生生剜著我的心。
有次聚會我從廁所回來時,我撞見杜枕月半靠在陸沉舟懷里,
“沈知野就像塊木頭,每次出來都板著臉,多掃興。”
之后的聚會,每次她們都會找個借口拋下我,去沒有我的地方狂歡。
凌晨三點,我剛到家就接到杜枕月的電話。
背景里有嘈雜的嬉鬧聲,她說:
“沈知野,我內衣濕透了,你幫我送件干的來。”
沒等我開口,陸沉舟的聲音突然插進來:
“你直接真空不就行了,反正都是閨蜜。”
杜枕月咯咯笑起來,她撒嬌似的抱怨:
“都怪你!拿水槍噴我,我現在可是孕婦!”
“錯了錯了,寶寶爸爸給你賠罪。”
陸沉舟在杜枕月肚皮上親吻的聲音讓我一陣反胃。
杜枕月在那頭喊:“我在陸沉舟家,你快點來。”
然后便掛斷了電話。
本想發短信拒絕。
卻發現自己已經幫杜枕月找出了最舒適合身的衣服。
這大概就是舊習難改吧。
2、
我站在衣帽間里,指尖撫過杜枕月的衣物。
想起這幾年間為她做過的荒唐事。
她生理期腹痛,我曾冒雨跑遍三條街買她最愛吃的糖粥。
渾身濕透地回來時,她卻皺著眉嫌粥太燙。
她隨口說想要限量款包包,我托人從國外高價買回來。
她轉手就送給了所謂的閨蜜。
她養的貓生病,我在寵物醫院守一整夜,而她卻在陸沉舟的別墅里開派對。
我總以為,只要對她足夠好,就能捂熱她的心。
她不想見我父母,我就一次次推遲家族聚餐。
她反感我提結婚,我就變著法用驚喜哄她開心。
就連她和陸沉舟那些過分親密的舉動。
我都能找借口說服自己。
他們認識太久了,早就混成兄弟了。
我忽然覺得可笑至極。
原來我以為的打動。
在她眼里不過是理所當然的縱容。
她享受著我的付出,卻把真心留給了別人。
我將衣服狠狠塞進衣柜,轉身抓起車鑰匙。
不是去送衣服,而是去徹底剪斷這段畸形的關系。
路過玄關時,我瞥見墻上掛著的我們的合照。
她笑得敷衍,我笑得傻氣。
愛情從來不是單方面的妥協,而是兩情相悅的奔赴。
我給了她七年的無下限包容。
卻換不來她一次認真的回望。
這一次,我不想再當傻子了。
我驅車趕到陸沉舟家時,門虛掩著。
屋內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推開門,猩紅的燈光下。
杜枕月正跨坐在陸沉舟腿上,兩人十指相扣。
她的后背被陸沉舟摟得緊緊的,嘴唇貼在一起,難舍難分。
周圍的人舉著酒杯起哄,笑聲、口哨聲混作一團。
見我突然闖入,歡呼聲戛然而止,空氣瞬間凝固。
杜枕月慌亂地從陸沉舟身上站起來,發絲凌亂,
“我們只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你別誤會。”
她理了理裙擺,眼神卻不敢和我對視,
“衣服呢?我讓你帶的衣服呢?”
“沒拿。”
我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脆響。
杜枕月的巴掌重重落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從臉頰蔓延開來。
“那你來干什么?給我找不痛快?這點小事都干不好!”
她叉著腰,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里滿是厭惡。
周圍的朋友開始竊笑,有人小聲嘀咕:“真是個舔狗”“自討沒趣”。
陸沉舟慢悠悠地站起身,假惺惺地打圓場:
“哎呀,都是誤會,大家玩得太嗨了。”
“沈知野,別往心里去,改天我請你吃飯賠罪。”
他一邊說,一邊摟住杜枕月的肩膀,仿佛在宣示主權。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處處不如陸沉舟,我當初怎么會跟你在一起?”
她的眼神掃過周圍竊笑的朋友,語氣里滿是嫌棄。
深吸一口氣,我平靜得說:
“那我們分手吧。”
3、
話音未落,包廂里先是一片死寂,隨即爆發出笑聲。
陸沉舟更是夸張地拍著大腿:“不是吧兄弟,玩這么大?”
杜枕月挑眉看我,眼底盡是不屑。
曾經,我無數次用分手威脅她和陸沉舟保持距離。
可每次冷戰不超過三天。
我就會捧著鮮花去她公司道歉。
有一次她故意帶陸沉舟來見我。
她看我紅著眼睛求她別離開,還對陸沉舟說:
“你看,他沒我活不了。”
想起那些卑微到塵埃里的瞬間,我胃里一陣翻涌。
“隨便你怎么想,反正我通知你了。”
我轉身走向門口,聽見身后傳來杜枕月不耐煩的嘟囔:
“別管他,明天他就會跑來求我原諒他。”
“不然我就取消婚禮,和我結婚,可是沈知野這輩子的夢想。”
走出小區的那一刻,夜風吹在發燙的臉上。
我終于敢承認。
過去七年,我在她和她的圈子里。
早就成了一個笑話。
但是此刻我的心里,只有解脫的平靜。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徹底斷了和杜枕月的聯系。
她也沒再回過我們的家。
我不經意看見了陸沉舟的朋友圈。
刺眼的九宮格照片里,陸沉舟舉著小衣服在杜枕月面前比劃。
配文寫著“寶寶的第一套小衣服,爸爸媽媽超用心哦”。
我果斷把她們兩個都拉黑了。
婚禮前一天傍晚,門鎖傳來熟悉的轉動聲。
杜枕月闖進來,精致的妝容卻難掩眼底的慍怒:
“沈知野,你發什么瘋?微信拉黑、電話關機,是不是不想結婚了?”
我倚在玄關,雙臂抱胸攔住她的去路:
“我不是早就說清楚了?我們分手了,誰要和你結婚?”
杜枕月瞪大眼睛,像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
“你說分手就分手?明天就是婚禮!兩家人的賓客都等著,你讓我怎么交代?”
“別鬧了,等孩子生下來,我保證......”
“保證繼續把我當傻子?”
我冷笑一聲,側身擋住她往臥室走的路,
“杜枕月,以前是我犯賤,但這次,你和你的好閨蜜,帶著野種,滾出我的生活。”
“你說什么?”
“我讓你現在就滾出我家!”
杜枕月臉色瞬間漲得通紅,還沒等她發作.
淺夏穿著淡粉色的家居服從臥室緩步走出,
“怎么了老公?誰來了。”
她親昵地挽住我的胳膊。
杜枕月的目光死死釘在淺夏身上,
“沈知野!你竟然搞外遇?!”
她踉蹌著往前沖,指著淺夏的鼻子罵道:
“哪來的野女人,敢插足別人的感情?”
“杜枕月!”
我猛地扯開杜枕月幾乎戳到淺夏臉上的手。
我將淺夏護在身后,聲音冷得像冰:
“對我老婆說話放尊重點!”
“老婆?!”
“沈知野你瘋了?我們明天就要結婚!你現在摟著別的女人叫老婆?”
“你信不信我在網上曝光你,讓沈家身敗名裂!”
杜枕月又將矛頭對準淺夏,上下打量著她身上簡約的居家服,
“呵,一看就是個拜金女!”
“沈知野不過是可憐你才施舍點甜頭,你還真以為自己能麻雀變鳳凰?”
“我勸你識相點趕緊滾,沈家的財產輪不到你這種野女人染指。”
“沈小姐說完了嗎?”
淺夏輕輕推開我的手臂,向前半步直面杜枕月。
“首先,我和沈知野領證時他還是單身。”
“其次,沈氏集團23%的股份在婚前就已經是我的陪嫁。”
杜枕月的臉色瞬間慘白,“你說什么?你們已經領證了?”
“你...你別吹牛了!”
“你不過是沈知野故意找來氣我的吧?我告訴你,就算你和沈知野領證了。”
“沈家也不是什么兒媳都要的!”
淺夏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燙金名片,
“忘了自我介紹,淺氏集團執行董事淺夏。”
杜枕月哽咽著后退半步,
“沈知野,你之前不是說過,只娶我一個人嗎?”
“你忘了當初為了讓我嫁進沈家,做過多少努力嗎?”
“她有什么好的?讓你這么快就忘了咱們七年的感情!”
我淡淡得說,“一個懷了野種的女人也想嫁進沈家?”
“這七年,我就當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