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杜枕月跌坐在玄關處的地毯上,“我不信!
可能這么快結婚......”她瞥見門口那只裝滿名牌包和化妝品的黑色垃圾袋時愣住了。
“沈知野!你敢扔我的東西?!”“你憑什么這樣的對我!
”“憑你懷了別人的種還想住我家?”我扯著她的胳膊往門外拽,“滾出去,立刻!
”“沈知野你聽我說,我只是和陸沉舟做了一個試管!”“有個孩子是他的愿望,
你為什么就不能讓我滿足他!”“誰說我不允許了?你們想生幾個就生幾個。
”隨著“砰”的甩門聲,她的咒罵被隔絕在門外我把門鎖從屋內鎖死,
淺夏從廚房端來兩杯飲料,“消消氣?”一個小時后,淺夏已經換好了衣服。我們出門時,
沒想到杜枕月居然還在。杜枕月正指揮著兩個搬運工,把前幾天被我扔出去行李箱往屋里推。
“這房子房產證寫的是我名字!你憑什么趕我走?”“你樂意折騰的話隨意,
反正過幾天你也得搬走。”我掏出手機晃了晃,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房屋轉讓合同,
“三天前我就簽了協議,房子本來就是我買的。你該不會以為是你的吧?
” 杜枕月抓起手邊的香水瓶狠狠砸來。淺夏眼疾手快拉著我側身避開。玻璃炸裂的脆響中,
只聽見杜枕月撕心裂肺的嘶吼:“沈知野!你有必要這樣狠心嗎!”“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你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隨你。”我攬著淺夏的腰往電梯走去,
身后的叫罵聲漸漸被電梯門隔絕。按下負一層按鈕時,淺夏突然輕笑出聲:“要我說,
這房子別賣了。改造成寵物收容所,省得某些瘋狗到處亂咬。”那樣太便宜杜枕月了。
電梯鏡面映出我冷下來的臉色。淺夏仰頭看我,指尖輕輕戳了戳我攥緊的拳頭:“還在生氣?
”我低頭吻了吻她發頂,聲音里帶著幾分自嘲:“以前總以為愛能感化一切,
現在才明白......”我頓了頓,手指摩挲著她無名指上的婚戒,“有些人不值得心軟。
”淺夏將頭靠在我肩上,:“其實你是最清醒的人。”她忽然握住我的手,
掌心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只是從前把心軟錯付了人。”負一層的電梯門打開時,
出手機給助理發消息:“把我和沈知野新房的裝修方案改成......”我聽著電話內容,
忽然想起杜枕月曾踩著我的繪圖。把我熬夜設計的書房圖紙揉成一團。“改成電競主題吧,
找最頂級的設備商。”我難免驚喜地抬頭看向她。淺夏挑眉看我,
勾唇笑了笑:“看來某人早就想這么干了?”“我早就問過阿姨了,你喜歡什么,
我可是一清二楚。”原來被人放在心尖上疼的感覺,是這種感覺。
我忽然想起七年前那個暴雨夜。杜枕月渾身濕透地敲開我的門,哭著說陸沉舟出國了。
而我傻到用體溫給她暖腳。換來的是她第二天對著陸沉舟的越洋電話笑出眼淚。“淺夏。
”我替她拉開副駕駛車門。看她系好安全帶后忽然俯身,在她額角落下一吻,“以后我的好,
只會給值得的人。”她伸手撫摸我的臉,指尖劃過我喉結時帶著笑意:“知道了,沈先生。
”車載音響里正放著淺夏喜歡的鋼琴曲。駛出地下車庫的瞬間,陽光鋪天蓋地落進來。
淺夏伸手去夠窗外的風,手腕的鐲子晃出一抹清透的綠。這才是我該有的生活。
至于以前的那些破事。我踩下油門,任由后視鏡里的過往被甩得越來越遠。
5、和淺夏籌備婚禮的兩個月里。我終于知道什么叫雙向奔赴。從前為杜枕月選婚紗時,
她總皺著眉說隨便挑個就行。而淺夏會攥著我的手,把每個婚慶公司的案例冊翻得爛。
她的朋友圈從早到晚都在更新籌備日常。標題永遠都是:“終于等到把我規劃進未來的人”。
深夜核對賓客名單時,她忽然蜷進我懷里:“知道我為什么這么高調嗎?”她仰起臉,
“因為要讓某些人知道,你不是她口中沒人愛的窩囊廢。”曾經我以為婚禮只是形式。
現在才明白,當兩個人都拼盡全力往同一條路上奔時.連挑喜糖盒都能笑出眼淚。
這一次的婚禮。沒有欺騙,沒有敷衍。只有兩個認真、熱烈的靈魂。
把彼此的未來嵌進生命里。婚禮當天,婚禮進行曲響起時。我正將戒指套上淺夏的無名指。
突然,教堂大門被撞開,杜枕月挺著肚子沖了進來。身后跟著舉著攝像機的陸沉舟。
“沈知野,你果然是個渣男!”杜枕月指著我,聲音尖利,“口口聲聲說愛我,
轉頭就和別人結婚!”淺夏站在我身邊,聲音冷靜:“沈小姐,我們領證時,
沈知野和你已經分手了。”“分手?”杜枕月冷笑一聲,示意陸沉舟打開投影儀。
大屏幕上立刻出現一份PPT,“看看這些,這七年來,沈知野為了控制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看著屏幕上被斷章取義的照片和聊天記錄,終于明白她的算計。
杜枕月指尖劃過投影儀遙控筆,屏幕跳出血紅色大字。沈知野強迫我躲胎三次。
賓客席傳來倒抽冷氣的聲響。我攥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那些被她撕碎的避孕藥說明書。此刻竟被PS成“我威脅她打胎”的證據。“孩子是你的!
你拋妻棄子,你還有良心嗎!”她突然捂住肚子往后退。撞上陸沉舟懷里時,
故意露出無名指上泛舊的銀戒。那是我七年前送的生日禮物。
她卻在第二天就戴去和陸沉舟蹦迪,“你說會對我負責,
現在卻要娶別人......”“杜枕月,”我壓著喉間翻涌的惡心,
“你上個月送給陸沉舟的產檢單,需要我投屏嗎?”她臉色瞬間慘白,陸沉舟突然上前半步,
鏡頭轉向我時他眼底閃過慌亂:“你別威脅她!你有錢有勢,偽造證據還不是隨隨便便。
”“沈知野,你何必趕盡殺絕?月月現在需要你。”“需要我替別人養孩子?”我冷笑一聲,
淺夏忽然握住我的手。她轉身面對賓客,在耳麥上輕點兩下。
教堂側門立刻走進穿白大褂的檢測團隊。
領頭的教授舉起資質證書:“我們是省醫學檢驗中心的司法鑒定團隊,
攜帶便攜式DNA檢測設備,可現場進行親子比對。”杜枕月踉蹌著后退, “我不同意!
”她尖叫著護住肚子,“胎兒不能做檢測,你們這是謀殺!”淺夏從手袋里抽出一份文件,
聲音冷靜如冰:淺夏繼續解釋:“這是全球最先進的設備。”“整個過程不傷害胚胎,
三十分鐘出結果。”“沈小姐既然問心無愧,為什么不敢測?
”杜枕月突然抓起長椅上的手袋砸向投影儀,趁亂往教堂后門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