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身后的林夏萱,他急忙向沈昕瑤走過來,慌亂無措地解釋著。
“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你千萬別誤會。夏萱她晚上煲湯的時候不小心燙傷了腿,我只是幫她處理一下。”
“她一個人在這座城市生活,沒有親戚朋友,沒辦法只好打電話請我?guī)兔ΑW鳛樗睦习澹铱偛荒懿还芩桑俊?/p>
他的指尖還沾著沒擦干凈的燙傷膏,握在她的手腕處,黏膩的觸感讓她覺得惡心。
她沉默地抽回手,宋昱庚的表情更加慌亂。
“你別生氣,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看聊天記錄證明。”
沈昕瑤搖了搖頭,看著他忽然笑了笑。
“你不用跟我解釋的,我沒誤會。”
宋昱庚翻找手機的手停住,屏幕藍光映著他眼底的怔忪。
“真的?”
心里突然猛地跳動了一下,他莫名地覺得不安。
“她自己一個人在外地打拼不容易,你多照顧照顧也是應(yīng)該的。”
沈昕瑤平靜地講出這句話,他半信半疑地望著她的眼睛,卻只看見了一片淡然。
猶豫片刻,宋昱庚還是點了點頭。
“你沒誤會就好,她腿上的燙傷還需要冰敷,你……”
“我這沒事,你去給她買冰塊去吧。”
沈昕瑤打斷了他的話。
宋昱庚暗自松了口氣,轉(zhuǎn)身往醫(yī)院外面走去。
“昕瑤姐,對不起,是我不該麻煩宋總,只是宋總說他正好在醫(yī)院,所以……”
林夏萱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柔弱。
沈昕瑤后背抵在墻上,勾了勾嘴角。
“林夏萱,就剩咱們兩個人了,你就別再演戲了吧?”
“需要我說得再明白些嗎?你每次的‘不小心’都剛好故意讓我知道,真的太巧了。”
林夏萱絞著裙擺的手頓住,剛剛無辜的表情收起,挑釁地沖著沈昕瑤笑了笑。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啊。”
“那你還不識趣一點,非要等昱庚親口說了不愛你了才肯離婚嗎?”
“親眼看著自己老公給別的女人涂藥,滋味很不好受吧?男人就是這樣的,永遠喜歡追求新鮮和年輕的事物。就算你們曾經(jīng)感情再好,也改變不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老了的事實。”
“體面一點,趁著你還沒徹底拖成老女人,拿著錢早點兒離婚吧,昱庚他不會虧待你的,你想要什么補償我都可以讓步。他的心已經(jīng)全在我的身上,你再怎么樣他都不會回心轉(zhuǎn)意的。”
她話里惡意滿滿,沈昕瑤卻平靜地笑了笑。
“你應(yīng)該不知道吧,宋昱庚他現(xiàn)在的工作室是我們共同一起創(chuàng)辦的。”
她摸出手機劃開股權(quán)證明,屏幕藍光映著林夏萱瞬間凝固的表情。
“我占50%的股份,創(chuàng)立初期幾乎所有的錢都是靠著賣我的畫換來的。公司的每一次重大決策都需要我簽字,每一分利潤都有我的一半。包括后面辦畫展也是我拉的投資。”
她指了指工作室的名稱,
“這個‘sy’的縮寫,是‘沈昱’,不是你以為的‘宋昱’。早在十年,我就以‘sy’為筆名辦過個人畫展,只是后面回歸家庭封筆了而已。所以,你覺得你拿什么補償能打動我?”
林夏萱嘴抿成一條直線,眼底明顯慌亂了幾分。
“他如果連十四年的我都一樣可以說不愛就不愛,你覺得就憑你和他相處的半年他就會愛你?不會有人永遠年輕漂亮,但永遠有人年輕漂亮,圍繞在他的身邊的鶯鶯燕燕太多了,你也不過只是暫時的替代品。”
宋昱庚他不愛任何人,他只愛他自己。
這場感情走到最后,沒有人是贏家。
沈昕瑤轉(zhuǎn)身,二十歲的少年正眼圈紅紅地望著自己,他張張嘴,卻什么都沒有說。
林夏萱被她的話刺激到,情緒激動地把她攔在樓梯口,不甘心地炫耀著。
“至少我現(xiàn)在還年輕漂亮對吧?昱庚每次情到深處的時候都會緊緊地摟著我的腰感嘆好軟,他很久都沒有和你這么激情過了吧?”
她故意揚起脖子,露出鎖骨下方新鮮的吻痕。
“昱庚不止一次地說過,和你親密的時候,像在完成一項索然無味的任務(wù),簡直無趣得要命。”
耳邊響起嗡鳴聲,巨大的羞辱感席卷了沈昕瑤的全身,血液在瞬間凝固。
她幾乎是本能地揚起手,“啪”的聲響在深夜寂靜的樓梯間回蕩。
“你干什么!”
怒吼聲從走廊的另一頭傳了過來。
下一秒,她只覺得一個滾燙的胸膛猛地撞過來,她的腰部重重磕在樓梯轉(zhuǎn)角的金屬立桿上,差點從上面摔了下去。
宋昱庚的手指緊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頭,喉結(jié)擦過她額頭發(fā)際線,震出的話音帶著刺骨的冷,
“沈昕瑤,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