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穿越了?”
邢舟心想著自己不至于一天穿越一次吧,快穿都沒這么快的。
“考生跟隨引導(dǎo)人行動?!?/p>
邢舟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是引導(dǎo)考生的提示,邢舟松了一口氣,看來這是某種特殊幻境,屬于考試的形式之一。
“引導(dǎo)人?指的是這個老仆嗎?”邢舟暗道,隨后他跟著老仆出門,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個客棧。
從樓梯口看向客棧外,外面熙熙攘攘,嬉鬧聲、叫賣聲絡(luò)繹不絕,邢舟觀察著人群中的服裝以及行為舉止。
有叫賣聲,說明貿(mào)易環(huán)境還不錯,至少不會嚴格限制。如此熱鬧的坊市,表明這個地方遠離戰(zhàn)爭,甚至可能是一個盛世。
邢舟又觀察到路邊小販所售賣的商品,多數(shù)為農(nóng)產(chǎn)品,竟也算得上豐富。
很多農(nóng)產(chǎn)品看似平常,但它的出現(xiàn)可能是對外溝通頻繁的結(jié)果。
邢舟摸摸下巴,心中暗自揣摩。
他的目光忽然被一個身著華貴的路人吸引,稍作思考,邢舟忽然擺弄起自己身上的衣服。
衣服果然已經(jīng)不是剛才所穿校服,而是同時融入了這個幻境中有所改變。
他摸到自己的衣領(lǐng)——圓領(lǐng),并且沒有明顯的布料突出感,是平面裁切的工藝。
兩邊衣袖收緊,并非是邢舟認知的古風(fēng)服裝中衣袖飄飄的模樣。
服裝整體為暗紅色,沒有花紋。
邢舟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郎君?!蹦抢掀秃鋈唤械溃骸坝幸粫暦Q和阿郎是好友,希望和您同坐馬車參加書會,老仆已確認過,確實有阿郎親筆書信為證。”
“既然有大人書信,那自然可同乘而去?!毙现厶氐貙ⅰ案赣H”的稱呼改為符合桐國背景的“大人”,希望可由此加上幾分。
邢舟已初步斷定此時的時代背景為桐朝,對應(yīng)著華夏的唐朝。邢舟的行為舉止也向桐朝人改變,避免不符合禮法而扣分。
這次“躍龍門試”真是十分符合高考大綱的“考驗考生應(yīng)變能力”。除了開局的語音提醒之外,再無其他提示,一切只能靠考生自行分析。
不多時,老仆將那位書生引來,只見他剛一見到邢舟,便匆匆小跑過來,對著邢舟拱手說道:“多謝兄臺攜我同去文會,愚初到雄州,若有無禮之處,還望多多見諒。”
那書生皮膚黝黑,長相偏向交趾之地。邢舟連忙拱手回禮,但不敢自我介紹,怕高考不得暴露自身姓名的規(guī)則仍然適用,只能說道:“賢弟客氣了,文會時辰將至,快上馬車罷。”
兩人前后上車,那書生臉色依舊有著未褪去的興奮感,說道:“洪州之美,遠甚安南,心對大桐之盛愈加心向往之,可愚弟才疏,竟不知國號由來,還望兄臺教我。”
這算是出題了么?
邢舟心中暗道,華夏與文曲大陸歷史相似,桐朝國號由來在華夏歷史中也有記錄。
邢舟正襟危坐,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道:“原朝時期,原成王姬頌即位之時年紀尚幼,與桐朝先祖叔虞戲于宮中,原成王拾一桐葉,贈予叔虞,曰:‘此葉剪之似圭,可封汝為桐王?!?/p>
“后元圣姬公聽聞此事,問之原成王,原成王答曰:‘吾與之戲言,豈可當真?’?!?/p>
“元圣曰:‘天子無戲言,言之,史道書,禮道成,樂道歌?!?/p>
“桐朝承自原時桐國,故國號曰桐?!?/p>
……
青龍域萬里無云,艷陽高照,湛藍色的天空如同洗過的幕布。
在某一時刻,無人在意的高空中,直射的陽光忽然扭曲,隱隱約約浮現(xiàn)出一個透明宮殿的樣子。
此為四象域樞——云上宮闕。
域樞乃是掌管四象域內(nèi)民生、律法之組織,其中云上宮闕更是所有域樞分部的中心,其地位與四大學(xué)宮同級。
而此時最受關(guān)注的民生活動,自然是這高考最后一科。
在云上宮闕內(nèi)部,最頂上的會議室內(nèi),有一鬢角花白的男人關(guān)注著會議桌正中心的畫卷。
那畫卷平鋪展開,但其中內(nèi)容卻并非平面,無數(shù)顏料所勾勒的高樓拔地而起,高樓中間甚至有畫出的小人在移動,再上方,則是淡藍色染出的天空,其中只有幾片聚集在特定地區(qū)的云朵緩慢飄動。
這是一幅活動著的四象域立體全景圖。
鬢角花白的男人名叫何炬,是域樞總部的副域樞長,也就是整個云上宮闕的二號人物。他的目光著重看向飄動的云朵,好一會后,發(fā)現(xiàn)并無異常,最終不知是遺憾還是放松地嘆了一口氣。
會議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一個步伐匆匆,面容古井無波的男人走了進來,在他的胸前,別著一個徽章,徽章下部分是半個齒輪,齒輪中間空心部分,一柄無鋒短劍伸探而出。
男人對著何炬說道:“四象域內(nèi)所有考場都已檢查過,暫無異常?!?/p>
“坐吧。”何炬拉指了指他旁邊的椅子,說道:“沒想到這次考試規(guī)格那么高,竟然請得動你們新墨學(xué)宮親自關(guān)注,以前組織的四象例會你們新墨那邊的人要么是說做研究沒時間,要么是直接查無此人?!?/p>
“第一,圣人眾通過了新墨學(xué)宮依托今年高考的形式來研究課題,權(quán)力與義務(wù)相符,新墨自然要出其主力。”男人說道:“第二,參加會議聽你們講話與去俗世看馬戲并無本質(zhì)區(qū)別。”
何炬頭上青筋暴起,道:“這是你墨游的私人看法還是新墨學(xué)宮的看法?”
墨游平淡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不知從哪掏出一壺?zé)岵瑁瑸楹尉娴股?,說道:“是我墨游的私人看法,不過我相信新墨學(xué)宮從上到下都會同意的?!?/p>
“不服?云上宮闕壞了你自己修?!?/p>
何炬哼了一聲,一口將熱茶喝完。新墨學(xué)宮對四象域貢獻太高,處處有其墨家機關(guān)的影響,圣人眾更是對他們像寶一樣哄著,行事狂妄卻又無可奈何。
不過墨家人只對研究感興趣,從不愿爭權(quán)奪利,其赤子之心讓人又愛又恨。
“你們的課題研究是有進度了,可苦了這群高考的孩子,本就沒有經(jīng)歷過這幻蜃之境的經(jīng)驗,難度還如此之高。”何炬不滿地說道:“‘歷史重演’?哼,你們新墨真是想得出來?!?/p>
“他們沒有時間了?!蹦屋p聲說:“唯有增加難度篩選真正的天驕。”
“什么意思?”何炬皺眉問道。
墨游捏緊了手中的茶杯,冷聲道:“乾坤大圣出關(guān)了,并且進行了一次圣人卜卦?!?/p>
“三十年內(nèi),四象域有域滅之危?!?/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