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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死在盛夏之前 洛墨萱C5 135905 字 2025-05-31 17:3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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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點,岑妍站在鏡子前,系上高領襯衫最后一顆紐扣。

她的指節蒼白,動作極緩,卻精準無誤。

鏡中倒影被光線分割,一半清晰,一半模糊。

她將頭發束起,耳后露出一側干凈的頸線。

那一瞬間,她忽然覺得——自己像一尊精致的展品。

不笑、不動、不傷——

只用來被人贊嘆“完美”。

下樓時,小喬早已等在車旁。

“岑總,今天早上的排程稍微提前了一點?!?/p>

“知道了?!?/p>

她坐上車,接過資料,一頁頁翻閱,語氣冷淡卻無可挑剔。

車窗外的風景快速后退,她卻一句話也沒說。

車內播放著輕音樂,那是她選的“白噪音混弦樂”,無旋律、無歌詞、無情緒。

像她——無聲無息地活著。

進公司后,她在電梯里遇到幾個新晉主管,寒暄、點頭、微笑,每一個表情都恰到好處。

“岑總最近狀態恢復得真快?!?/p>

“是啊,比我們都準點,效率還比我們高。”

她聽見這些,卻沒有半點波瀾。

她只是抬眼,輕聲說:“習慣就好?!?/p>

電梯門開,她走出那一刻,步伐穩得像從未失衡。

可只有她知道——

今早她花了十分鐘站在鏡子前,才壓下那句差點脫口而出的:

“我其實一點也不好?!?/p>

上午十點半,岑妍結束了一場項目答辯。

她剛回辦公室,陸瀾舟的消息就彈了進來。

【你公司樓下有家新開的咖啡店,剛剛路過,想請你試試?!?/p>

她沒有回。

五分鐘后,助理敲門進來,小心翼翼:“岑總,陸先生在前臺等您?!?/p>

她頓了頓,抬頭:“讓他上來吧?!?/p>

不到兩分鐘,陸瀾舟推門進來,手上拎著兩杯咖啡,笑意自然:“給你帶的,低糖不加奶,照你習慣來?!?/p>

“謝謝?!彼舆^,語氣溫淡。

他坐在她對面,眼神柔和,語速舒緩:“今天這身衣服挺襯你?!?/p>

“是嗎?”

“嗯,比之前那件灰藍色少了點距離感,多了點……‘人’的溫度。”

他這句話,說得像夸贊,又像規訓。

她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最近你挺忙。”他目光追著她的動作,“有些時候,我發的消息你都不回?!?/p>

“太多會?!?/p>

“不是解釋,只是希望你知道,我在乎?!?/p>

他說著,語氣溫和,姿態放得極低。

她點頭:“我知道?!?/p>

他靠近了一點,語調放輕:“妍妍,等你狀態再好一些,我們是不是……可以重新考慮那件事?”

她沒答。

只是轉頭將咖啡放到書架上:“我現在不太喝甜的?!?/p>

他的表情一滯,但很快恢復笑意:“好,那下次換豆漿?!?/p>

他沒有發火,沒有質問。

一如他人前溫文爾雅、體貼周到的形象。

可當他離開辦公室前,忽然靠近一步,聲音壓低在她耳邊:

“妍妍,如果你總是對我這么冷,別人會誤會我們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p>

她側頭看他,語氣依舊淡得幾乎無波:“那就讓他們誤會?!?/p>

“可我不喜歡。”

“那你可以走?!彼恼Z速極輕,卻足夠決絕。

陸瀾舟盯著她幾秒,嘴角的笑意一點點褪去。

“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有多讓人……心疼又煩嗎?”

她沒有回答。

只是垂眸整理桌上的文件,仿佛剛才的對話從未發生。

他最終沒說什么,離開時帶上門的動作卻重了幾分。

她盯著咖啡杯,指尖微涼。

那杯低糖咖啡的溫度,冷得像他的笑。

下午四點半,岑妍隨集團高層出席某合作企業開放日。

場地在城市展覽中心,外部布置精致,內部人員穿梭熱絡。

她穿著藏青色及膝連衣裙,外搭風衣,妝容干凈、氣場清冷。

陸瀾舟也出現在現場,作為分部高層之一站在接待臺前,西裝筆挺、神態從容。

兩人隔著一條通道,視線短暫交匯。

她輕輕點頭,算作禮節回應。

儀式開始前的自由交流時段,一位企業負責人帶笑上前,語氣輕松:“哎喲,妍總和陸總今天一起出席,果然是強強聯合,氣場絕配。”

岑妍眉心微動,正欲出聲澄清,陸瀾舟已經笑著接口:“她今天特別配合我來這邊,給足我面子?!?/p>

周圍人一片善意笑聲。

她站在原地,笑容沒掛上,只是略微一怔。

那一瞬間,她忽然發現:自己已經來不及否認了。

或者說——

如果這時候出聲澄清,只會顯得別扭。

她沒有接話,只垂眼抿茶。

陸瀾舟在一旁自然地將手放在她身側椅背上,像一副“熟稔情侶”的姿態。

她沒有避開,但也沒有回應。

整個動作就這么維持了兩分鐘,直到有人打斷寒暄。

散場時,她主動與主辦方溝通下一階段對接計劃。

身后陸瀾舟仍在,她能感受到他望向她的目光,像是在等待一個默認。

她沒有看他。

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你這樣,會讓別人誤會?!?/p>

“可你沒否認?!?/p>

他說得很輕,卻像一把刀子,插在她背后,又輕輕往下一劃。

她轉身離開,高跟鞋踏在光滑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脆響干凈。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步伐下藏著的,是一種——

被困住的痛。

晚上十點,岑妍獨自坐在書房。

燈光昏黃,投在她側臉上,勾出一抹柔而不暖的輪廓。

茶幾上放著會議資料,電腦屏幕還亮著,但她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手機那條對話界面。

【陸瀾舟:今天大家都說我們很般配,我也覺得是。你呢?】

她沒有回。

指尖輕觸屏幕,按住卻遲遲沒有按下“刪除”。

她不想也不敢深想“般配”這兩個字。

不是因為抵觸這個人,而是——

那個詞太像是某種“宣判”。

像是對一段關系的蓋章。

一旦蓋下,就仿佛再無退路。

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已經站在“無退路”的邊緣。

客廳墻上的鐘滴答作響,像在催促她給出答案。

可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因為她現在的每一個沉默,似乎都在默認;

而她的每一個否定,又似乎都成了“傷人的利刃”。

她靠在椅背上,閉上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記憶里晏知的聲音浮現:“不喜歡就說,不想就拒絕,別拿沉默當鎧甲。”

她當時笑他:“你又不怕被拒絕。”

他說:“我怕,可我更怕你用不說話的方式把我推遠?!?/p>

她睜開眼,手機屏幕自動熄滅。

她卻仿佛看見屏幕上浮出晏知的一句話:

“你要學會回應?!?/p>

她忽然覺得自己像是穿了一層無形的鎧甲,每一塊都堅硬到能擋子彈,卻連最簡單的情緒也傳遞不過去。

她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讓陸瀾舟靠近。

但她知道,有些靠近,一旦承認,就再也收不回。

而她已經失去一次。

不能再錯一次。

第二天中午,陸瀾舟在公司門口等她。

一輛銀灰色轎車停在路邊,車窗降下,他戴著墨鏡,笑容淺淺:“中午一起?”

岑妍略頓了下。

身后有幾位市場部同事經過,其中一個壓低聲音:“岑總男朋友又來接她了吧?”

另一個笑著答:“這才叫勢均力敵的強強聯手,簡直小說原型?!?/p>

她聽見這些話,卻沒轉頭。

只是輕聲道:“我還有會。”

“下午兩點才開始?!标憺懼垡呀浵萝?,為她拉開副駕駛門,“不用吃太久?!?/p>

她沒動。

“妍妍,”他聲音低了些,“你總這樣在人前冷我面子,會讓別人以為我們出了什么事。”

她微微抬眼,四周確實有人投來視線。

她最終坐進車里。

車門關閉一瞬,外面討論聲也隨即隔絕。

餐廳是預約制高端西餐廳,內部安靜,服務周到。

她坐在窗邊,對著菜單翻了幾頁,最后說:“清湯、低鹽。”

“還是那么克制?!标憺懼坌Φ?,“你對吃東西都這么挑剔,對人就更不會輕易接受了吧?”

她沒應聲,只低頭喝水。

他忽然靠近一點,低聲道:“別人都以為我們是公開狀態?!?/p>

“但其實呢?”

“你還是不肯松口?!?/p>

她抬眼看他:“你需要一個標簽?”

“我需要一個確定?!?/p>

“確定不能靠別人誤會得來?!?/p>

他神情一滯,片刻后收回姿態,語氣恢復如常:“那至少,在別人面前,別否認我。”

她看著他,緩緩說:“那你就別逼我?!?/p>

這一頓飯,她吃得機械、禮貌。

沒有情緒,也沒有溫度。

但在別人眼里——

他們是一對恰到好處的“關系正好”。

晚上七點,岑妍回到家,剛開門,就看見門縫里夾著一封牛皮紙信封。

她蹲下,拾起。

沒有寄件人,沒有郵戳,信封上只有一行干凈工整的字:

【“如果他還在,你還會這樣活著嗎?”】

她指尖一緊。

信封內是一張對折的A5紙,紙質粗糲,帶著舊墨的氣味。

她展開,內容不多,只有三行字。

> “晏知的東西,在我這。”

> “你想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么?!?/p>

> “請你別再替自己編故事了?!?/p>

落款是一串字母縮寫:H.Z.

她盯著這三個字母看了很久。

腦海中浮現一個模糊身影——

晏知曾提過這個縮寫,是他大學社團的副會長,一個總說話尖銳卻極有正義感的女孩。

她從未見過這個人。

可現在,這個人忽然像是從沉默的廢墟里掀開了一角。

她坐在沙發邊,反復讀那張紙。

燈光下,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她忽然意識到——

或許,有很多關于晏知的事情,她從未真正知道。

她自以為的冷靜、自以為的理解、自以為的離開,其實都建立在一場“選擇性視角”的廢墟上。

她不是放下。

她是逃避。

而這個世界,有人在試圖把她從逃避中拉回現實。

H.Z.是誰?

她說“晏知的東西”,是哪些東西?

“經歷了什么”?又是誰隱瞞了她?

她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在一棟錯位搭建的高樓上生活了太久。

每一層都以為穩固,結果——

只是壓得她喘不過氣的假象。

她起身,將紙收好,重新封進信封。

她的指節發白,眼神一寸寸冷下去。

第二天上午,岑妍提前抵達公司。

她將信封放在抽屜最底層,反鎖,隨后調出一份舊郵件備份。

那封郵件來自三個月前,是晏知最后一次將文件交接給她的內部函。

她調出原始IP地址、發送設備、附件來源,一條條排查。

最終,她在附件底層數據里發現一串被隱藏的字段備注:

【HZ.】

【資料轉存:第三層云目錄·手動清除需授權】

【優先級:紅】

她盯著那三組字母,指節一點點收緊。

十點半,陸瀾舟忽然推門而入。

“你沒去茶歇?”

“在處理文件。”她迅速關閉屏幕,將界面切回日程表。

“昨天你走得很早?!?/p>

“有點事?!?/p>

他靠在辦公桌前,目光微斂,像是不經意掃過她電腦屏幕的殘影。

“你最近有點不對。”

她抬眼:“哪里不對?”

“太沉了。”他說,“以前你再忙,狀態也不是這種封閉感?!?/p>

她沒有接話。

陸瀾舟看她片刻,忽然笑了笑:“你不是開始查什么了吧?”

她一怔。

他眼神似笑非笑:“比如,關于晏知?”

空氣頓時凝住。

她定定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我只是提醒你,”他的聲音壓低,笑意卻越來越淡,“有些東西,知道了不一定更輕松?!?/p>

她沒有接話,只將手里的筆放下。

“那我先走了。”他站直,整理袖口,臨走前一句,“妍妍,別讓自己陷進去太深?!?/p>

門被關上的一瞬,她握緊手里的筆。

指節泛白,手心發涼。

她終于明白。

陸瀾舟——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傍晚,岑妍申請了云目錄的超級授權。

作為集團副總,她具備審核權限,卻仍需繞過一層加密驗證。

她輸入多組舊密碼、日期、代號,嘗試破解。

最終,在晏知生日的那一串數字后,界面解鎖。

資料文件夾彈出,命名為——

【Echo-Project】。

她點開,第一項內容是一段錄音。

晏知的聲音低沉、疲憊,卻清晰:

“2023年5月14日,臨江項目財務異常第一次會議,我向董事會提出異議,被駁回。”

“2023年6月5日,收到匿名審計報告副本?!?/p>

“2023年6月28日,我被移出財務審核權限?!?/p>

“2023年7月1日,岑妍生日?!?/p>

他頓了頓,聲音低啞得幾不可聞:

“她說想要自由。”

“那天,我笑著陪她喝完了最后一杯酒。”

“她不知道,我在她吹滅蠟燭時,刪掉了全部初版審核記錄?!?/p>

“她以為我是疏遠,是厭倦,是想逃走?!?/p>

“但我只是不想讓她知道,這一切里——”

“她的家族,早就被拿來當籌碼。”

錄音戛然而止。

岑妍的手指停在暫停鍵上,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意識。

她的呼吸極慢,極淺,像隨時會斷裂的細線。

晏知那天的沉默,那天的離開,那些未說出口的解釋——

全部都藏在這份錄音里。

她一直以為,是他放棄了她。

原來,是她在用“自由”拒絕他的保護。

她拼命要的自由,是踩在他的犧牲上。

她坐在屏幕前,眼眶泛紅,喉嚨像堵了鐵屑,吐不出、咽不下。

眼前閃過他當年站在天橋上對她揮手的樣子,風吹得他眼睛都睜不開,還在笑。

那一笑,是“我愿意被你誤解”。

是“你只要活得輕松,我什么都可以不說”。

她低頭,聲音極輕極破:

“對不起……晏知?!?/p>

第二天下午,項目組復審會議。

岑妍坐在主位,神情冷靜,語氣干脆,幾乎沒有留情。

她一改以往“克制中帶緩”的風格,改為直接指出問題、拒絕含糊解釋。

“這個數據邏輯錯位,不重跑流程你們別想交?!?/p>

“下周報表不要再出現前后矛盾,我不喜歡重復犯錯。”

她的語速不快,卻句句釘在骨上。

會后,團隊私下議論:“岑總今天氣場不太一樣。”

“像是……收起鋒刃很久后,終于把刀架在桌面了?!?/p>

傍晚,陸瀾舟在茶水間堵住她。

“今天挺冷的?!?/p>

“項目要壓軸收口?!彼Z氣平淡。

“但你平常不是這樣的?!?/p>

“今天是非常時期?!?/p>

他頓了頓,靠近半步,壓低聲音:“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么?”

她垂眸理著水杯,像沒聽見。

“妍妍。”他忽然伸手去扣住她手腕。

她迅速抽回:“我們別在公司搞這種姿態。”

“你現在連看我一眼都不肯?”

“我今天不想談情緒?!彼D身準備離開。

他一句話甩出:“你是不是在查晏知的事?”

她腳步一頓。

“我勸你,別繼續?!彼曇舾?,語氣卻不再溫和,“你承受不起真相的代價?!?/p>

她緩緩轉身,眉眼冷到極致:“我承不承受得起,什么時候輪到你決定?”

他的笑容凝結在臉上。

“陸瀾舟,”她一字一頓,“我以前不說,是因為我懶得浪費口舌?!?/p>

“現在我說,是因為你太吵了?!?/p>

“別再管我,別再試圖標記我——我不是你的財產?!?/p>

她轉身離開,身影利落得像刀鋒。

晚上十點,岑妍回到家。

玄關燈還沒亮,她就看見地上放著一個快遞盒。

沒有備注、沒有寄件人信息,收件人欄寫著她的名字,字跡卻明顯不是她熟悉的人寫的。

她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只黑色U盤,和一只舊款的鋼筆。

鋼筆尾端刻著小字:“Y.Z. - 2021.11.28”

她手指輕輕劃過那行字,動作極慢,像在確認它真實存在。

那是晏知的生日禮物,是她大學畢業前送的。

她以為他早丟了。

她插上U盤,屏幕亮起,是一組按時間順序排列的文件夾。

最上方一行備注:

> 【這些事,不該被你永遠蒙在鼓里。——HZ】

她點開第一項,是一段現場監控截屏——

畫面里,晏知在會議室被數人圍攻,畫面無聲,卻能看見他一次次地張口辯解,目光堅定,神情疲憊。

第二段,是內部記錄轉發清單——

晏知私下聯系了三家第三方審計機構,發出同一份項目審計建議,卻全部被駁回,并收到“內部停止干預”的警告。

第三段,是醫院病歷影像截圖。

她點進去,看到那一行診斷結果:

> “心理高度壓抑伴隨輕度抑郁征候?!?/p>

> “建議立即休養,避免長期腦力過勞?!?/p>

落款日期——是她生日的前兩天。

岑妍的手微微發顫。

她不敢繼續往下點。

她只知道——

自己當時笑得有多燦爛,他可能就壓抑得有多沉重。

她說她要自由,他點頭,說“好”。

可那個“好”后面,是他刪檔,是他妥協,是他獨自扛下來的所有傾軋。

她抱著U盤,像抱著某種遲到的殘骸。

她眼前浮現出他當年躲在宿舍天臺上抽煙、躺在長椅上假裝睡著、站在會議室門口給她遞溫水的樣子。

每一個微小的瞬間,都變得尖銳,鈍鈍地刺穿她。

她喉嚨啞得說不出話,只能一遍又一遍在心底喃喃:

“我怎么會……一點都沒看見?”

凌晨一點半。

岑妍坐在客廳地板上,燈未開,整個房間只靠電腦屏幕的余光照亮。

她的手還握著那支鋼筆。

那是她大學時隨手選的款式,在畢業前兩天遞給了晏知。

“你以后會用上?!彼敃r說。

他笑著答:“我會一直用?!?/p>

她現在才知道,他真的用了。

直到最后。

她點開U盤里的最后一段音頻。

不是文件,是錄音。

背景有風聲、人聲,像是在街頭。

他輕聲念著一段話:

“我知道她不會信我說的話,她太驕傲,也太冷了?!?/p>

“但我不怪她?!?/p>

“她要的是自由,我就不能用任何理由留她。”

“我只求……哪怕她一生都不會回頭,也不要后悔自己走遠的那個決定?!?/p>

“因為我愛她。”

錄音結束。

她手指微抖,捏住鋼筆的尾端,像捏住一根從夢中伸出的線。

她終于低頭哭了出來。

沒有一點聲音。

只有胸腔起伏、肩膀顫抖,像是在自己身體里崩塌。

她哭到最后,幾乎虛脫,倒在地毯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她從來不是自由。

她只是,從來沒有理解過“愛”。

就在這時,手機亮了一下。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訊:

【你還想知道他最后那天去哪了嗎?——HZ】

她盯著那句話,眼眸深處驟然一緊。

她緩緩坐起身,握住手機。

這一次,她沒有猶豫。

她點開了“回撥”。

她按下回撥鍵,手機在耳邊響了三聲,對方接起。

“你終于肯回我了?!蹦鞘莻€女人的聲音,冷靜、干凈。

“你是HZ?”岑妍聲音啞得幾乎失真。

“是我?!睂Ψ酵nD片刻,“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有勇氣面對?!?/p>

“他……那天最后去了哪?”

對方沉默幾秒,低聲說:“醫院?!?/p>

岑妍心臟驟然一緊。

“不是因為生病,是因為被推搡后摔倒,后腦撞到樓梯臺階?!?/p>

“可他沒讓我們送醫,只說‘我等她打電話來’,就坐在急診前廳一整晚。”

“你知道他等了多久嗎?”

“整整九個小時。”

“他等到昏睡過去,手機從指縫里掉下。”

“最后,是我帶他回的家?!?/p>

岑妍的眼淚徹底決堤。

她不記得那天晚上自己在做什么。

好像還在和陸瀾舟一起參加宴會,還被人調笑“氣場天成”。

她甚至還喝了點酒。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她哽咽著質問。

HZ那頭也沉了片刻:“因為他不讓我說?!?/p>

“他說,你要的自由,不該被愧疚污染?!?/p>

“他說,你不需要知道他委屈過,你只要記住你們有過彼此就好?!?/p>

“他說——你是光?!?/p>

“可你呢?”

“你讓他在最黑的地方等光,卻永遠等不來?!?/p>

岑妍抱著手機,整個人跌坐在地板上。

她想起無數次,自己掛斷他電話的冷漠,自己用“你別煩我”這樣的話把他推出門外。

她說她要的是自由。

可她從沒問過他要不要“被放棄”。

“我還有東西要給你?!盚Z最后說。

“你得親自來拿?!?/p>

“他最后留了一句話,只能你一個人聽?!?/p>

電話掛斷后,岑妍久久沒有動。

她抱著那支鋼筆,像抱著一具尸體。

淚水打濕地毯,她卻渾然不覺。

自由是什么?

她以為是“不再有人等、不再有人管、不再有人擾”。

可現在她知道——

真正的自由,是你心里還有人。

是你知道,有個人在為你撐傘,即便你轉身不看,他依舊站在那里,撐到全身濕透。

她低聲開口,顫抖著一字一句:

“晏知,對不起?!?/p>

“你走的那天,我沒有看見你?!?/p>

“也沒有回頭?!?/p>

“你在最冷的地方等我——”

“我卻在別人掌聲里笑得像個贏家?!?/p>


更新時間:2025-05-31 17:38: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