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聲,吵醒了蘇雨荷。
她把棉袍子給兩人蓋好,悄悄起身,來到石豁口,搬開石頭跨出去。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身體,還練了幾下拳腳。
她圍繞附近轉了轉,突然驚跑了兩只趴在懸崖上的大鳥。來到崖邊,伸手進窩里一摸,竟然摸到六枚鵝蛋大小的鳥蛋。借著陽光瞧了瞧,感覺這應該是新下的,還沒開始孵化。
回來時,弟弟妹妹已經醒了。“你們快看姐姐給你們拿回來什么了?”她拿著鳥蛋在他們面前晃了晃。“姐姐,哪來的鵝蛋?”
“傻妹妹,這么高的地方,哪來的鵝蛋?這是大鳥的蛋。”
二人站起來,把身邊的草撿到石頭邊上,放上鳥蛋,拿出打火石點燃。等火光燃盡,六枚鳥蛋燒得灰禿禿的。
“鳥蛋真夠結實的,這么燒也沒炸裂。”大柱子一邊夸贊,一邊拿木棒把鳥蛋滾到一邊。姊妹三人一人分了兩個大鳥蛋,“姐,我還剩下一個。”二丫吃了一個就飽了。
“剩下的留著中午吃。”其實她也剩了一個,只有大柱子把兩個都吃了。
三人沿著眼前的山梁繼續走,前方出現一處山坳,里面還有些綠色,三個人趕忙奔了過去。
不知道什么東西勾住了蘇雨荷的腳,她低頭一看,植物上掛著兩個紅色果子。看著殘存的葉片,她在腦海里搜索——這株植物怎么這么熟悉?
突然,她想起曾經看過的一本畫冊,這應該是人參!她拿出背簍里的竹簽子,順著山坡往下挖。很快,白白凈凈的根須露了出來,形狀還有點像人。她蹲下來,小心翼翼地采挖,生怕弄破一根須子。弟弟妹妹蹲在一旁問:“姐姐,你怎么挖得這么小心?”
“這株植物很可能是人參,它的根須很值錢,我必須小心采挖。大柱子,給姐姐找兩片綠樹葉,我把這株草藥包起來。”
“好嘞!”大柱子脆生生地答道。
說著,最后一根根須被挖了出來。她接過大柱子遞來的綠葉子,小心地把人參包好,放進背簍里。
三人高興地站起來,剛邁出一步,“姐姐,你看前面是什么果子?紅紅的!”順著二丫指的方向望去,大山坳里,一棵光禿禿的樹上掛著不少紅果子。
走近一看,每個果子都有拳頭大小,她認出這是蘋果,趕緊摘了三個。大柱子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大姐,這個果子又脆又甜,這是什么果子?”
“這種果子叫蘋果,營養豐富,能補充我們一冬天的維生素C。我們今天把這些蘋果都采回家,保存好了,能吃到來年夏天。”
“那我們豈不是天天有蘋果吃了?”二丫樂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三個人又在附近轉了轉,沒發現別的東西,便圍坐在蘋果樹下。
“姐,我要去尿尿。”大柱子說道。
“去吧,別走遠了。”蘇雨荷說。
大柱子回來時,拽著一棵一人高的綠色植物,坐在那里剝皮玩。蘇雨荷接過來,問他從哪找到的。他說底下有好多:“你問這個干什么?”
“這個東西叫蓖麻,它的皮可以做繩子,也能紡線織布。”
小姊妹倆跑過去,拔了一抱蓖麻回來,坐在那剝起皮來,放在石頭上曬著。
兩人拿起蓖麻皮互相拉扯,發現非常結實,扯不斷。蘇雨荷看著樂了,決定用蓖麻先編個袋子,裝蘋果方便拿。憑她編草簾子的手藝,用蓖麻編袋子不是難事。
沒一會兒,袋子就編好了。她讓二丫坐進去試試,拎了拎沒壞,說明袋子很結實。姊妹三個把夠得著的蘋果都摘下來,小心放進袋子,剩下的裝在各自背簍里。
即便這樣,蘋果還是沒裝完。他們決定先把這些運回山上,放到昨晚的宿營地。三人像螞蟻搬家一樣,一趟趟往上挪,等把東西都搬完,天都黑透了。
早起時茅草都燒光了,晚上沒了鋪墊,只好又找了一抱勉強對付一宿。第二天,他們繼續下山摘蘋果。
到了地方,先編了個袋子裝蘋果。樹上還有十幾個蘋果夠不著,大柱子找了根木桿,想把蘋果打下來。突然,一個石子砸在他頭上。
“是誰拿石子砸我的頭?”他捂著腦袋張望,又一個石子飛過來,落在他身旁。
這時,他們才看清對面樹上有只猴子,正齜牙咧嘴地沖著他們。大柱子火了,撿起石子要打猴子。可猴子靈活得很,在樹間跳來跳去,跟他玩起了捉迷藏。
二丫又遞來一把石子,猴子見他還要打,幾下跳到別的樹上跑了。
大柱子還想接著打蘋果,被蘇雨荷攔住了:“別打了,這是它的地盤,我們占了人家的地方,趕緊走吧,這種動物我們惹不起。”
三人趕忙把袋子里的蘋果運到懸崖邊。此時將近下午,要是下山,到家就得半夜了,只好在山上再湊合一晚。幸好還有蘋果,渴了餓了就啃兩口。
天亮后,蘇雨荷把繩子系在小樹上,將一袋蘋果拴在繩頭,慢慢順到崖底,讓大柱子順著繩子下去。大柱子到底后解開繩子,他們再把繩子拽上去,系下一袋蘋果。就這樣,蘋果都運了下去,二丫也跟著下去了,只剩蘇雨荷一人。
其實她早備好了一根藤條,解下繩子放進背簍,把藤條拴在樹上試了試,挺結實,便順著藤條一點點往下爬。
“姐姐,你真把我嚇壞了,這藤條能撐得住你嗎?”蘇雨荷只好說實話:“這藤條只是起保護作用,主要還是靠攀爬。你們別學我,這不缺繩子嘛,沒辦法才這么做。”
這段路還算順利,后面的下坡路可費勁了。不過遇到陡坡,她還是用老辦法,把蘋果袋子拴在繩子上往下放,弟弟妹妹也拽著繩子慢慢挪。只有她憑借本事下坡——她舍不得扔繩子,畢竟“上山容易下山難”,全靠一身輕功才下了山。
等回到家,天已經黑了。三個人望著滿滿當當的袋子,心里說不出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