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抽回手，卻在轉(zhuǎn)身時碰倒了身后的試劑瓶。深藍色的液體在木質(zhì)地板上蜿蜒成河，

顧北恒眼疾手快抱住她腰往后拽，兩人一起撞在堆滿舊書的書架上。

《物種起源》《量子力學(xué)導(dǎo)論》紛紛墜落，一本紅色封面的《人體解剖圖譜》恰好翻開，

露出妊娠圖那頁。真真慌忙去撿，卻見顧北恒盯著圖譜右下角的胚胎發(fā)育時間表，

眼神忽然變得幽深。"北恒哥哥？"她輕聲喚他。少年猛地合上書本："以后別碰這些書。

"他聲音里帶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你該看的是《格林童話》，

不是這些......""可我喜歡科學(xué)。"真真仰起臉，睫毛在陽光下投下細碎的影，

"就像你喜歡數(shù)學(xué)一樣。你說過，眼淚是解題的潤滑劑，

那科學(xué)就是......就是把不可能變成可能的魔法！

"顧北恒忽然想起三天前在顧父書房聽到的對話。"陳家那丫頭病懨懨的，

哪有蘇家小姐合適？"顧父的雪茄在煙灰缸里積了長灰，"再說了，

當(dāng)年陳月如的死......""父親放心，"張叔的聲音低得像毒蛇吐信，

"真真的體檢報告我已經(jīng)處理過了，胰腺癌的診斷......""別說了！

"顧北恒猛地甩頭，將那些冰冷的話語甩出腦海。他低頭看著真真，

她發(fā)間別著的黃梅書簽輕輕顫動，那是去年他教她壓的標(biāo)本。"教我做題好不好？

"真真忽然拽拽他的袖口，從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本黑色筆記本，

封皮上用熒光筆寫著"真真的科學(xué)日記"。翻開第一頁，

歪歪扭扭的字跡間貼著泛黃的電影票根——是他們?nèi)ツ暌黄鹂吹摹逗筇臁贰?/p>

那道勾股定理的題旁邊，畫著兩個牽著手的小人，其中一個戴著紅圍巾，

另一個的袖口繡著梅花。顧北恒喉嚨發(fā)緊，忽然想起母親的胚胎冷凍同意書，

那個未解的密碼"790523"——他后來才知道，那是真真的生日。"先做這道題。

"他抽出鋼筆，在草稿紙上畫了個坐標(biāo)系，"假設(shè)極光的軌跡是正弦曲線，周期為12小時，

振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