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賣部夠吃喝，他不動手。我給他生了個閨女，粉團子似的。抱著閨女，

我那死透的心好像動了一下。我想，好好養大閨女，這輩子也算有指望。閨女不到一歲，

王瘸子露餡了。生意不好就喝酒，喝了酒就打人。罵我生不出兒子，罵我不會招攬生意。

打罵成了飯。更惡心的是，他跟隔壁理發店那妖精勾搭上了，錢也貼過去。我問他，

他抬手就一巴掌：“老子養你，你還敢管？不下蛋的雞！生個賠錢貨！

”我看著懷里嚇哭的閨女，再看看眼前這張惡鬼臉，一股寒氣從腳底板沖到頭頂。第一次，

我想反抗！不是為了我，是為了我閨女！我不能讓她像我一樣活！我抱著閨女，

趁他喝死過去，偷跑回娘家。我想著，看孩子面上，總能讓我待兩天吧？我錯了。錯得離譜。

媽看哭鬧的孩子，眉頭擰成疙瘩：“你又回來？還帶個拖油瓶？王瘸子不要你了？

”弟弟直接吼：“滾！帶著你的小賠錢貨滾！別臟我家地！”寒冬臘月，我抱著吃奶的閨女，

站娘家冰涼的院里，像兩條野狗。大姐沖出來要拉我們進她那破屋。

媽在后頭尖著嗓子罵：“張小梅！你敢讓她進門試試！帶晦氣的東西！

克夫生不出兒子的掃把星！你想把霉運帶你家去啊？！”大姐腳釘住了。

我看她臉上那個難受樣。我知道，她有家，有姐夫，她怕。那一刻，我對這個“家”，

最后那點念想，“咔吧”一聲，斷了。渣都不剩。我抱著閨女，轉身就走。沒回頭。

大姐在后頭哭喊我名字，我沒聽。天大地大，沒我們娘倆地方待。抱著餓得直哭的閨女，

在縣城街上亂走。錢花光了。絕望像冰水淹脖子。看閨女餓得小臉蠟黃，我心像被揪著。

我能死，我閨女咋辦？最后，我走進一家亮著粉燈、門口站著花里胡哨女人的發廊。

老板娘上下掃我，像看牲口。“模樣還行，太瘦，生過？孩子呢？”她嗓子像破鑼。

我“撲通”跪下了，把閨女摟得死緊，

抖了：“求求你……給口吃的……給這孩子一口奶……我啥都干……” 這是我最后的臉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