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烈陽的加持下，汗水浸透我破舊的衣裳，刺得傷口生疼。
舊傷未愈，新傷又來，我一頭栽倒在泥地上。
膝蓋的傷深可見骨，掌心又多了幾道裂口。
昏迷前，我隱約聽到姜亭的聲音，“一個瘦馬，能值幾個銅板？”
“這張臉我早就看膩了，你回去告知哥哥，他若是喜歡，弟弟過幾日把她洗干凈了送過去。”
可笑的是，他曾吻上我的腳尖，將我捧在心尖上寵。
他將我從牙婆手里買下，對所有人道：
“孟思語不是什么揚州瘦馬，而是我姜亭心中的無價之寶，能帶走她，是我三生有幸！”
我是被冷水澆醒的。
醒來時，我被五花大綁在木架子上。
姜亭目光陰鷙，一鞭子抽在我身上，比起肉疼，我的心更痛。
三年前，他告知所有人要娶我，他的養妹沈綰綰禁不住打擊，選擇跳崖結束自己的性命。
姜亭在她的枕頭下，翻出數十張破舊的黃紙。
上面字字句句，寫滿了沈綰綰對他數年的愛慕之情。
他將沈綰綰的死歸在我身上，逼我住在籠子里贖罪，日日夜夜磋磨我的身心。
每每他的朋友來了，他總要拉著我出來遛一圈，讓每個人感受“騎馬”的快活。
只要我表現出一點不滿，他便將我往死里抽打。
我想要一頭撞死，姜亭卻用金鏈子拷住我的腳踝，連死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他說，我欠沈綰綰一條命，只有活著才能贖清我的罪孽。
可我沒罪。
沈綰綰一直都活在他身邊。
2
姜亭抽了幾下，停下手里的動作。
他嘴角噙著笑，抬手撫摸我的傷疤，“你為何如此不聽話？”
“我明明已經告訴過你，不要讓其他人在你身上留下傷疤，為了勾引他們救你，你連尊嚴都不要了嗎？”
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尊嚴？
我的尊嚴早在三年前，就被他踩在腳下碾碎了！
下一秒，一碗鹽水潑到我身上。
“啊！”
僅一瞬，傷口沾滿了鹽水，劇烈的疼痛襲遍全身。
淚水不受控制爬出眼眶，我尖叫一聲，兩眼一翻又要暈過去。
姜亭面目猙獰，他鉗住我的下巴，將一碗滿是騷味的黃色液體灌進我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