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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這可怎么辦啊!”
朝露的聲音帶著幾分焦躁,在書房里回蕩。
從清晨到現在,她已經在這方寸之地轉了不下百圈。
“自從那日宮宴回來,那小狐貍精可算是揚名立萬了!”
她猛地停在我案前,手指不自覺地絞著帕子,
“才女神醫的名號傳得滿城風雨,聽說這幾日上門求醫的人,都快把侯府別院的門檻踏平了!”
我頭也不抬,指尖輕輕摩挲著密報上的墨跡:
那位神醫初到時極為低調,
終日以面紗遮面,連軍中宴飲都鮮少露面。
直到圣旨降臨那日,
“更可氣的是,”朝露的聲音陡然拔高,
“侯爺還幫她在城北開了幾家‘自助餐’,十文錢就能隨便吃!現在滿城的百姓都稱她是活菩薩,還說夫人就算滾釘板,也該把侯府夫人的位置讓給她呢!”
我的目光仍停留在最后幾行字上。
圣旨到時,這位神醫本是斷然回絕。
奇怪的是,她的大弟子只私下勸了幾句,
第二日她便改了主意。而就在她啟程入京那日...
“夫人!您到底有沒有在聽?”
朝露一把抽走我手中的密報,轉而塞來一個青竹筒,
“今早剛得的消息,她又開了間玉容閣,幾位夫人當場試了那什么...爽膚水?據說臉立刻白了三分!現在滿昭都的貴女都瘋了!”
竹筒開啟的瞬間,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撲面而來。
我的手指驀地收緊。
這熟悉的氣息,絕不會錯。
密報最后那句“大弟子突然抱恙”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若我猜得不錯,那個能制出酒精的穿越女,恐怕正是這位"抱恙"的弟子。
只是不知這位驚才絕艷的姑娘,如今...可還安在?
“夫人!”朝露突然撲到我跟前,拽著我的衣袖來回搖晃,
“您快想個法子呀!再這樣下去,侯爺的心都要被那小妖精勾走了!”
我被她晃得頭暈,正要開口,忽聽得門外一聲輕咳。
朝露脖子一縮,靜靜地站在墻邊。
顧媽媽立在雕花門邊,晨光為她鍍上一層金邊。
那一瞬間,我仿佛看見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
“顧媽媽!”我幾乎是跳起來撲過去,摟住顧媽媽的脖子
“朝露...扣一年月錢。”
“夫人言行無狀,”老嬤嬤板著臉后退半步,“罰抄《女德》十遍。”
我僵在原地,手中的竹筒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補藥補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