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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這屋子里的擺設,怕是抵得上尋常人家十年的嚼用呢...”
萱娘指尖故意拂過博古架上的琺瑯彩瓶。
“誰許你進夫人院子的!來...”朝露剛要喚人,就被沈黯厲聲喝斷。
“賤婢!本侯在自己府里走動,輪得到你指手畫腳?滾下去跪著!”
我輕抿著南洋來的咖啡,杯底在案幾上不輕不重地一磕:
“侯爺好大的官威。不知情的還以為您這是要審犯人呢。”
沈黯臉色鐵青,萱娘卻已經扭著腰肢坐到了我對面,自顧自地斟了杯咖啡。
“噗,什么玩意,跟苦藥湯子似的...”她將咖啡吐回杯中,
我擰眉看著她的動作,心想這杯子以后不能用了
“聽說姐姐手里那支海商隊,最近在暹羅賺了不少?”
“怎么?你的珍饈閣虧空了侯府三萬兩,現在又要來謀我的嫁妝?”
萱娘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姐姐這話多傷感情。城北那些窮鬼哪懂得品味...”
她突然傾身,濃郁的脂粉味撲面而來,
“但城東新開的店,可日日都有達官貴人捧場呢。”
“說完了?”我起身撣了撣裙擺。
“急什么?”她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尖利的指甲掐進我皮肉,
“這些年姐姐的吃穿用度,哪樣不是記在侯府賬上?”
“我們大發慈悲,只要那支海商隊抵債...”
沈黯適時補刀:“宋氏,你最好識相。大皇子正愁找不到由頭收拾你們宋家。”
“原是要給新主子納投名狀?”我冷笑看著這對豺狼,
“沈侯爺可知,按《大乾律》,強占妻產者該當何罪?”
我冷眼掃過萱娘:“我是侯府明媒正娶的夫人,合該花用侯府的銀錢,至于你,一未敬茶,二未過聘,也配在這侯府對我指手畫腳?”
萱娘猛地掀翻茶案,瓷盞碎了一地:“三日內不交出商隊,我要你跪著來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