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路查下來,我的身世公之于眾。
謝琬宜假千金的身份也敗露了。
整個侯府雞飛狗跳。
謝琬宜一會兒要上吊一會兒跳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母親與兄長心疼謝琬宜,不許接我入府。
「就算她是我們的親妹妹又如何?!在外多年,早已經被鄉野之人教導壞了!
「琬宜縱然是和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可自小接受侯府的教導!是京城多少貴女學習的典范!」
謝琬宜跳河后高燒不止,命在旦夕。
母親朝父親發瘋道。
「你要是接她回來!我就去死!」
父親犯了難,畢竟這些年謝琬宜在他跟前盡孝,一直都將貼心小棉襖的角色扮演的很好。
在外面的宴會比賽,也沒少給她爭光。
就在父親猶豫不決的時候,祖母下令,一定要接我回府。
我朝以孝道治天下,父親不敢忤逆祖母,只能將我接回府中。
我不愿回來。
我親自去拜見了祖母,同她道。
「我已經定親,也在外有了疼愛我的養父母姊妹,還有了互相喜歡的未婚夫。
「爹娘也有了疼愛的女兒,我的出現,只會讓謝家家宅不寧。
「您放我離開吧,不要認回我。」
我言辭懇切,我以為這樣能說服祖母。
可誰知,她拿起茶幾上滾燙的熱茶就砸在了我的頭上,怒道。
「侯府的親生女兒,怎么能和一個無權無勢的醫館子弟成親,這簡直是荒謬!」
無論我怎樣求她,放過我。
她都不肯罷休。
我是被綁著回去的。
我哭得涕泗橫流,只能以絕食抵抗。
祖母前來看我。
「你的身世若是沒有被揭開,那么你嫁給販夫走卒都是你的事情,和侯府沒有關系。
「可如今,你的身世同侯府有了關系,你可以死,可以被送到莊子上去囚禁絞了頭發做姑子青燈古佛了此殘生,就是不可以嫁給一個身世門第卑賤的大夫。」
我吼道:
「我從來沒有讓你們認我!我也不想做侯府的女兒!我原本過得好好的!」
祖母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扶不起的阿斗!你身上流著侯府的血脈!侯府的女兒金尊玉貴,嫁人嫁的都是高門顯貴,不僅光耀父兄,還能惠及子孫。
「你嫁給褚君元,這一輩子都是伺候人的下賤命。
「你若是不聽話,侯府讓一個沒有依靠的褚家就此消失在京城,也不是什么難事。
「況且,她們褚家將我侯府好好的血脈,教成這樣沒家教沒德行的樣子,死一萬次都不夠!」
我氣極反笑,只能強忍著,將淚水和憤怒咽回去。
這真是,好沒道理。
后來我才知道,祖母看不慣母親多年。
她早就想拿回母親的掌家權和她手里鋪子的管理權,好接濟娘家的侄兒舅父。
可母親這些年,小心翼翼,并無行差踏錯。
她一直找不到機會。
我是她盼了多年的機會。
所以她怎么會輕易放過我。
她并不是可憐我被母親丟棄,也不在意我后半生的幸福。
她只是將我當作對抗母親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