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雄鷹蘇和要挑選未婚妻,按族內規矩,以牛選妻。
嫁給蘇和,就能擁有最大的草場。
三千頭健碩的待選牛犢中,卻夾雜了代表我的一只瘦弱瘸腿牛。
所有適齡女子都嘲笑我注定落選,我卻淡淡一笑。
上一世,我精心挑選出了最健碩的牛犢代表我參加選妻。
蘇和一眼看中,當晚就娶我為妻,慶祝的篝火燃了三天三夜。
可婚后蘇和并不碰我,饒是我紅著臉主動糾纏他999次,他依然只是替我攏好衣裳后,浸入冰涼的河水。
直到他意外喝醉,我才終于懷上了我們的孩子。
孩子滿月席上,他的青梅娜荷雅突然失心瘋跳入河中溺亡。
蘇和傷心欲絕,在娜荷雅尸體前不吃不喝守了七天七夜,終于爆發:
“當年那牛犢,明明是娜荷雅的,我要娶的人,應該是她!”
“我已經發誓為她守身,你為什么還要來勾引我?生下這個孽障?”
蘇和命人將我和兒子打死后嵌入石碑,沉入河底,以慰娜荷雅亡靈。
兒子以自己墮入畜生道為代價,換我重生。
這一次,我挑選了最瘦弱無力的殘牛,讓他必然選到娜荷雅。
我則從面前的三只倉鷹中隨意挑出一只:
“既然選中你,不管你的主人是誰,讓他七天后來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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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尖叫聲中,蘇和略帶猶豫地牽出一條壯碩牛犢。
眾人緊張核查半響,終于宣布:
“蘇和抽中的小牛犢屬于——娜荷雅!”
現場響起一片怨嘆:
“我的牛犢明明比娜荷雅的更強壯,怎么就沒選中?”
“我們的草原雄鷹,怎么偏偏選中一個外來人?她就不應該有參選資格。”
說話之人被身邊人捅了捅手肘:
“噓,你們沒見平時蘇和看娜荷雅的眼神嗎?這被選中的牛犢,肯定有貓膩。”
眾人一臉恍然大悟,撇著嘴準備離開。
轉頭看見縮在我懷里瘦弱的牛犢,譏笑著開口:
“你不是游醫嗎?自己的牛都病成這樣,還給別人治牛?”
“她肯定是覺得,抱一只與眾不同的牛過來,蘇和就能一眼看中。”
我不理會她們的嘲諷,只緊緊地摟著懷里的牛犢,生怕人群將我們擠散了。
聽到消息的那一刻,蘇和沖向娜荷雅,搓著無處安放的手,激動到語無倫次:
“娜荷雅,娜荷雅,我終于能娶你了!”
他臉上揚起的笑意,是我上一世至死也沒見過的。
與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相撞,蘇和眼里的柔情瞬間化作寒氣,讓我渾身發寒。
這個眼神,和上一世將我和兒子封進石碑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我意識到,蘇和也重生了。
他見我只是平靜地看著他,并沒有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微微一愣。
他以為我會像上一世一樣迷戀他,因為落選而心有不甘。
可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怎么可能還對他有所貪戀。
上一世,他用這個眼神看著我和兒子,嘴里下令叫人將我們沉入河底,以慰亡靈。
我瘋狂磕頭求饒,讓他放過兒子。
他卻厭惡地看著兒子,語氣陰狠:
“若不是與你結了孽緣,有了這個孽障。娜荷雅怎么會發瘋跳河?”
不管我怎么解釋,他都認為娜荷雅是因為我和兒子才死的。
兒子才剛滿月,甚至還沒來得及取名。
便被折斷雙腿,與我一起被嵌入石碑,拋進冰冷的河水里。
懷里溫暖的氣息將我從寒氣中解救出來。
這頭小牛犢,正是那為了換我重生,自愿墮入畜生道的兒子。
被冰涼的河水侵蝕太久,它身體虛弱不堪,上一世被折斷的腿,也無法痊愈。
我擁緊小牛犢,這一世,我不用再卷入蘇和的生活,希望他能和娜荷雅長長久久。
剛走進氈房,就看見地上全是我的衣物。
我知道,我這次的決定,惹惱了阿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