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曼不明情況,她驚恐地后退幾步,手不自覺地護住肚子。
溫婉冷眼旁觀這場鬧劇,心中無比暢快。
許豪尷尬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許明麗看到母親被打,尖叫著撲向父親:“爸!你干什么!”
許志國一把推開女兒,指著所有人的怒吼,“滾,都給我滾!”
林小曼想不到許志國為什么這么生氣,她道:“許叔叔,我……”
許志國抄起茶杯砸向林小曼,“老陳,給我趕出去!”
林小曼見情況不好,悻然離開。
許志國沒好氣的看向張翠花,“給我來書房!”
書房的門剛關上,許志國就指著張翠花的鼻子罵道:“跪下!三十年了,我替別人養孩子養了三十年!張翠花,你好樣的!”
張翠花跪在地上哭嚎:“你血口噴人!明哲和明麗就是你的孩子!老爺,你在說什么呢?”
許志國將體檢報告扔給她,“你自己看!”
張翠花撿起那張體檢報告震驚的全身發抖,“弱?弱精癥?不能生育,不……不可能……老爺,我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啊。”
門外,溫婉聽到書房內的爭吵,心中冷笑。這只是開始,她要讓許家每一個人都嘗到前世她受過的苦!她回到房間,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日報社嗎?我這里有個大新聞。”
夜深了,許家老宅卻燈火通明。
溫婉站在二樓走廊的陰影處,冷眼旁觀著樓下的混亂。許志國在客廳里來回踱步,手里的酒杯空了又滿,滿了又空。張翠花和許明麗被鎖在三樓的臥室里,隱約能聽到她們的哭嚎聲。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溫婉沒有回頭,只是微微側了側身。
“嫂子。“許豪站在她身旁,他遞給溫婉一個牛皮紙袋,“這個你應該需要。”
溫婉接過紙袋,輕輕打開一角。里面是幾張照片和一頁地址,林小曼的另一個孩子,五歲的小男孩,被寄養在城郊的一個農家。
“你怎么找到的?”溫婉挑眉。
“我一直知道。“許豪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愧疚,“大哥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只是以前.……我想你現在肯定需要。“
溫婉確實需要,她要把許明哲跟林小曼的行徑公之于眾。
許豪直視她的眼睛,“你打算什么時候離婚?”
溫婉只是笑了笑,并沒說話。
————
次日清晨,溫婉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小桃舉著張報紙道:“小姐你快看,今早的報紙已經賣瘋了!咱們家的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溫婉接過報紙,晨報頭版上赫然印入眼簾《豪門秘辛:許氏董事長患弱精癥,兩子女身世成謎》。
樓下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是許志國暴怒的吼叫和張翠花的尖叫。溫婉披上睡袍,不急不緩地走下樓。
客廳里一片狼藉。許志國滿臉通紅,手里攥著今早的報紙,面前的地上是被摔碎的花瓶。張翠花縮在沙發角落,臉上還帶著昨日的巴掌印,許明麗則躲在母親身后,瑟瑟發抖。
“賤人!”他一把揪住張翠花的頭發,將她拖到地上,“說!明哲和明麗到底是誰的種?!”
張翠花哭嚎著掙扎:“老爺!你相信我!他們真的是你的孩子!一定是醫院搞錯了!”
“放屁!”許志國一腳踹在張翠花肚子上,“我昨天問了醫生,這種病是先天性的!”
許明麗撲上去想保護母親,卻被許志國一巴掌扇倒在地:“還有你!野種!”
溫婉冷眼旁觀這場鬧劇,心中毫無波瀾。前世,正是張翠花帶頭批斗她,罵她是“資本家的臭婊子”;而許明麗則偷走了她最后的首飾,讓她在勞改時連買塊肥皂的錢都沒有。
“閉嘴!”許志國突然暴起,一把掐住張翠花的脖子,“賤人!我養了你們母子三十年!三十年!”
許明麗尖叫著去拉父親的手,卻被許志國一腳踹開。眼看著張翠花臉色開始發紫,許豪才上前將叔叔拉開。
“叔,別鬧出人命。”他冷靜地說,“不值得。”
許志國喘著粗氣,眼中的怒火漸漸被一種可怕的冷靜取代。他整了整凌亂的西裝,對門外喊道:“老陳!把這倆賤人關到后院狗籠里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放她們出來!”
老陳戰戰兢兢地進來,看到客廳里的場景,嚇得腿都軟了:“老……老爺……”
“快去!”許志國怒吼。
張翠花和許明麗被拖走后,客廳里只剩下許志國沉重的喘息聲。他頹然坐在沙發上,雙手抱頭,一瞬間像是老了十歲。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他喃喃自語。
溫婉優雅地站起身:“爸,我出去透透氣。”
許志國仿佛沒聽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許豪跟著溫婉走出客廳,兩人一路無言,直到走出許家大門。
——
從許家出來,溫婉跟許豪一起去了林小曼養孩子的地方。
溫婉站在院門外,打量著這座與周圍破敗農舍格格不入的宅院。青磚圍墻,朱漆大門,門楣上甚至還裝飾著精致的磚雕。透過門縫,能看到里面收拾得井井有條的小院和一棟嶄新的磚瓦房。
許豪怕溫婉接受不了要陪她一起進去,溫婉還是堅持一個人面對,畢竟她早就對許明哲死心了。
溫婉抬手叩響了門環。
門內傳來一個粗獷的女聲:“誰啊?”
“居委會的,來查戶口。”溫婉隨口編了個理由。
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四十出頭的農婦探出頭來,滿臉警惕:“啥居委會?俺們這兒不歸城里管。”
她的話戛然而止。溫婉的眼睛直視著她的雙眼,手指在胸前做了個微妙的手勢,這是她前世在勞改農場跟一個老騙子學的催眠術,簡單但有效。
“讓我進去。”溫婉輕聲說,聲音里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農婦的眼神瞬間渙散,木訥地讓開了路:“進來吧。”
溫婉跨過門檻,反手關上門。院子里比她想象的還要精致,青石板鋪地,角落里種著幾株月季,甚至還有個小小的金魚池。三只肥碩的老母雞在院角啄食,看到生人也不驚慌。
“孩子在哪?”溫婉問。
“屋里,睡午覺。”農婦呆呆地回答。
溫婉徑直走向正房。推開門,撲面而來是一股淡淡的奶香和檀香味。客廳里擺著一套紅木家具,茶幾上放著進口的奶粉罐和幾樣精致的點心。
輕輕推開門,一個小男孩正躺在床上酣睡。約莫三歲左右,圓嘟嘟的小臉,長長的睫毛。溫婉的目光立刻被孩子手腕上的金手鐲吸引,那是她父親給她的陪嫁之一,上面刻著溫家的家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