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的胸口一陣刺痛。前世她找遍了許家都沒找到這個手鐲,原來被許明哲送給了情婦的孩子!
她走近床邊,仔細觀察小男孩。孩子的眉眼更多的是林小曼的影子。溫婉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孩子的臉頰,孩子咂了咂嘴,翻了個身繼續睡。
一瞬間,溫婉心中閃過一絲猶豫。孩子是無辜的……
但隨即,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父親的死,哥哥們瘋,自己在牛棚被虐待。
溫婉的眼神重新變得冰冷。她輕輕抬起孩子的手腕,取下了那只金手鐲。孩子皺了皺眉,但沒有醒來。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那個不知廉恥的媽。”溫婉輕聲說,將手鐲收入空間。
溫婉不再猶豫,開始將房間里的物品一件件收入空間。嬰兒床、玩具、衣柜、甚至連墻上的裝飾畫都不放過。最后,她看向熟睡中的孩子,猶豫了一秒,然后輕輕將她連同被子一起抱了起來。
“睡吧,小東西。等你醒來,就會有個新家了。”溫婉低聲說,將孩子也收入空間的一個角落。
十分鐘后,小院被搬的空空如也,農婦仍呆立在門邊,眼神空洞。
溫婉走到她面前,打了個響指:“醒來后,你會記得一群強盜闖進來搶走了所有東西,包括孩子。明白了嗎?”
農婦木然點頭。
——
從小院兒出來,溫婉說要回娘家。許豪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調轉車頭向溫家方向駛去。
當車子停在溫家別墅前時,許豪突然開口:“我要走了。”
溫婉解安全帶的動作頓了頓:“走?去哪兒?”
“南疆。”許豪的目光變得堅定,“部隊在招有文化的新兵,我報名了。“他轉向溫婉,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你想跟我一起去嗎。”
溫婉明白他的意思。離開許家這個泥潭,去尋找自己的路。她應該為他高興,但心中卻涌起一絲莫名的情緒。
“什么時候出發?”她輕聲問。
“半個月以后。”許豪的手無意識地握緊方向盤,“在那之前,我還是希望能聽到你的答復。“
溫婉垂下眼簾,長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許豪的心意她不是不明白,這個許家唯一對她好的男人,曾多次暗示想帶她離開。但現在的她,心里只有復仇。
“阿豪,你知道的,我,抱歉。”
“不用現在回答。”許豪迅速打斷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等我回來再說吧。”他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是別太為難自己。”
溫婉點點頭,推開車門。臨下車前,她回頭看了許豪一眼:“保重。”
上樓回到自己的閨房,溫婉鎖上門,立刻開始行動。她從衣柜深處找出一套許久未穿的舊衣裳,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褲子,再配上一頂寬檐帽和口罩。這是她前世被下放后學到的“裝備”,能讓她在人群中不引人注目。
夜幕降臨時,溫婉悄悄離開溫家,叫了輛黃包車直奔城西的蘇家公館。
蘇蘭是她在女子中學時的同學,表面與她姐妹相稱,背地里卻處處與她較勁。更重要的是,正是蘇蘭介紹林小曼認識的許明哲,還多次為兩人的幽會打掩護。蘇蘭更是將林小曼介紹給父親蘇淳當干女兒,有了蘇家這個靠山,林小曼才更肆無忌憚。
“這么喜歡破壞別人家庭,那我也讓你感受被破壞的感覺。”溫婉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蘇家公館,眼中閃過冷光。
她在距離蘇家兩條街的地方下車,步行接近。蘇家是銀行世家,宅邸比許家還要豪華幾分。溫婉躲在暗處觀察了一會兒,確定門口保安的位置后,悄悄繞到公館側面。
這里有一棵老槐樹,枝干粗壯,正好延伸到圍墻內。前世蘇蘭曾得意地告訴她,這是她晚上溜出去約會的“秘密通道“。沒想到多年后,這條通道會以這種方式派上用場。
溫婉利落地爬上樹,輕盈地躍過圍墻,落在蘇家的后花園里。借著夜色的掩護,她快速穿過灌木叢,來到主樓側面。透過一扇半開的窗戶,她能看到蘇家餐廳里的情景,蘇行長正和幾個商界人士推杯換盞,蘇蘭和她母親在一旁作陪。
時機正好。
溫婉退到花園深處的涼亭里,從空間中取出小男孩兒將他放在了門口,并且附上一張紙條,“干爹,你兒子想見你——林小曼”
她剛翻出圍墻,就聽到蘇家公館里傳來一陣騷動。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怒吼聲,還有瓷器摔碎的清脆聲響。溫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清晨,溫婉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她披上睡袍開門,小桃慌慌張張地沖進來。
“小姐!大八卦!”小桃氣喘吁吁地說,“蘇家昨晚鬧翻天了!聽說有人在門口發現了個孩子,說是蘇行長的私生女!”
溫婉佯裝驚訝:“真的嗎?蘇伯伯看起來挺正派的。”
“可不是嘛!”小桃壓低聲音,“更絕的是,那孩子手腕上戴著蘇家的傳家寶,一個金鎖片!聽說是蘇行長年輕時送給相好的信物!”
溫婉差點笑出聲。昨天忘記搜那小東西的身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不錯。
“蘇夫人當場就鬧起來了,說要離婚!”小桃繪聲繪色地描述。
溫婉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條斯理地問:“那孩子呢?”
“被蘇夫人扣下了,說是要查清楚。”小桃撇撇嘴。
鬧吧鬧吧,鬧的越大越好。
溫婉起床洗漱吃個早飯后,先去古玩市場買了一車假瓷器,然后又回到了許家老宅,直接搬空容易被發現,她準備用這些破爛替換,到時候給許家一個大驚喜!